第一部 抗日小流氓-第19章 流氓分贓
“好!”周圍暴出滿堂彩。
“高!實在是高!”連張管家也拍起了馬屁。
西一歐收起擲彈筒:“老兄覺得如果堅守,有幾分把握能打贏老子?”
大胡子臉如死灰,把腳一跺:“嗨!陰溝裏翻船,居然落到混混手裏!老子認栽啦!死的真他娘冤!”挺起胸膛,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西一歐沒理他,徑直走到張管家跟前,把馬刀往雪裏一戳,雙手按把:“你是管家?”
張管家滿臉堆笑:“是,大爺,是,大爺。”
“我這個人很講道理,問你幾句話,如果你說實話,老子就放了你,如果敢蒙老子,嘿嘿,讓你見識見識老子的手段。”
張管家雙手被綁在身後,頭直接搗到雪裏:“大爺饒命,俺家老爺是方圓百裏有名的大善人,俺家大少爺是晉綏軍的旅長……”
話沒說完,臉上挨了兩巴掌:“少球拿官帽子壓老子,老子打的就是張樺投。幾天不見,那兔孫還升到了旅長。”
張管家暗暗叫苦,聽聽口氣,眼前這土匪頭子和大少爺不僅認識,而且是仇家,提了十二分精神支應。
“誰抓了我兄弟?”慢悠悠的幾個字飛出。
不等張管家回話,兩個家丁嚎叫著:“大爺,別殺我啊。好漢都講信義,您說過饒我們命啊!”
西一歐哈哈大笑:“老子說過饒你們命,一言既出,八馬難追,你們放一百個心,絕對不會殺你們。來人!”
史大牛站出來答應。
“把腳砍嘍!”四個慢悠悠的字驚的兩個家丁魂飛天外,史大牛毫不留情,帶人將倆人架到一旁,手起刀落,兩個人慘叫不斷,引得周圍的家丁都是渾身戰栗,五六個婦女嚇昏了過去。牛叉、山南也看不過眼,低下頭忙著到院裏搶東西。
福海走過來喜嗬嗬地對西一歐說:“大哥,發財啦。二十五箱軍火,外加一箱中正步槍、一箱手槍,六挺捷克式,可惜一挺被炸壞了,修修還能用。”
“二十多個箱子裏是啥?”
“都是子彈和手榴彈。真他娘怪,槍咋這麼少?這可是一個乙種團的彈藥啊!”西一歐點點頭,看不出高興,福海退到一邊,那邊石頭和史大牛抱著機槍、腰插手槍、背挎手榴彈笑的口歪眼斜。
張管家臉上冒著熱氣愣愣的盯著西一歐,等他的下文。
李四虎蠻橫的站出來,用手搗著眾人:“誰他娘的拿機關槍打傷了老子?”他的槍傷在肩上,楊養沒有刀具,子彈取不出來,手一動疼的眼直眨巴。
張管家結結巴巴說:“是張、張二貴,他、他已經被好漢炸、炸死了。”
李四虎立刻泄了氣,吹胡子瞪眼,沒地方發火。
西一歐心裏有點兒別扭,臉上沒表露出來,李四虎太沒大沒小了,搶他的話:“老子再問你,張青山這王八蛋去哪了?”
“老爺、老爺他進中條山找紅帆船啦!”
“唔!他們想幹啥?”
張管家回頭看看大胡子,有點猶豫,臉上劈啪又挨了兩巴掌,一顆牙齒被打落,和血吞了下去,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說:“大爺,您別打啦,求求您別打啦!俺說,俺說。老爺和紅帆船去剿滅不動冥王啦。”他把紅帆船的名號搬出來想看看能不能鎮住眼前這夥人。
他的話實在出乎西一歐的意外,不過中條山兩大山寨土匪打土匪,對自己有利,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兩個大美女的死活。石頭和福海相互對視,臉上帶著眾多疑問,大胡子氣得掙著繩索罵:“混蛋!混蛋!狗日的騙老子,騙老子。”在包一牛的刺刀威逼下,總算沒蹦起來。
西一歐把刀抽了出來,吹吹刀上的雪花:“張青山家大業大,還用的著勾結土匪?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老子傷了不少兄弟,你拿三千大洋是打發窮要飯的?”
張管家鼻涕都流出來了,老淚縱橫:“好漢,大爺,後麵祠堂裏的佛像肚子裏頭還有兩千大洋,隻剩這點兒啦,隻剩這點兒啦!”
西一歐霍地把刀架在張管家脖子上:“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以為老子不知道張青山的底細?”用手指彈擊著張管家的腦門,“你不想想為啥老子敢打你的柳泉鋪,省省吧----”
他故作啥都知道的一詐,詐的張管家精神崩潰,脖子一歪,擦到刀刃上流出血來,一吃疼,嘴時連珠般吐嚕:“真的呀,大爺。老爺把錢都交給紅帆船招兵買馬,紅帆船說白了隻是老爺的一條走狗而已,望天嶺真正的主人是張青山張老爺。”
嘩,引起周圍一片騷動,連不遠的柳府房頂上也傳來了咒罵,看來有不少人在偷窺。
西一歐張了張嘴,今天的收獲真大,把不想知道的消息都套了出來。他不清楚紅帆船的厲害,可包一牛、石頭聞聲臉都變了色。
西一歐見到他們臉色有異,賣個乖:“哈哈哈哈,張青山這個老狐狸裝的挺像,放著好槍不用,卻讓你們打架用鋤頭、棍棒,原來自己是個江洋大盜,比唱戲的還能演戲。算你識相,兩千塊大洋老子收了。不過,這幾萬發子彈和機關槍從哪弄的?”西一歐心裏納悶,自己跟宣鐵令打仗的時候,天天聽他們說缺槍少彈,這年頭就是有錢也買不來幾十箱彈藥,一下冒出一個團的彈藥,實在不是個小數目。
張管家感到自己脖子上一緊,感到脖子上又多了道血痕,顧不上鼻涕流到嘴裏,忙回答:“全都是張樺投從部隊裏克扣的!”
話一出口,大胡子嗷的一嗓子罵起來,他身邊的晉綏軍罵不住口。
西一歐大笑:“原來是張樺投扣了晉綏軍的裝備支援他爹當土匪,有一個正規團的裝備,打下中條山真是綽綽有餘啊。真他娘的是官匪一家,官匪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