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抗日小流氓-第70章 愛拉壺油
石頭哈哈大笑：“都是中國人，舉手之勞！”
使刀軍官寬寬的嘴唇笑開：“好功夫，能在俺刀下走百十個回合，俺七八年都沒遇到你這樣的對手啦！中條山裏藏龍臥虎啊！”
石頭嘿嘿回道：“一般一般。聽口音，老兄是信陽的口音？”
“不錯！俺老家是新縣的！好漢的口音也像是信陽的吧？”使刀軍官問。
“哎呀！俺是光山的！老鄉啊！”石頭有些激動，漂泊出來五六年沒回過老家。
使刀軍官分外驚喜：“喲！緣份哪緣份！介紹一下，俺姓許，叫許sy，以後叫俺老許好啦！”
兩人又寒喧了三句，許sy有些過意不去：“剛才多有得罪，綁了你的兄弟，老哥給您賠禮啦！”
啪，敬一個軍禮，石頭對許sy直爽、知錯就改的性格很稱意，抱拳：“不打不相識嘛，老哥是為了幾萬百姓，話不說不明，木啥大不了的。相比之下，俺們山寨倒是沒老哥識大體、顧大局，慚愧啊慚愧。”兩人各自內疚。石頭則是多了幾分慶幸，剛才被許sy激的頭腦一熱打賭、差點輸，八路裏能人輩出啊。
兩個人一會打的不可開交，一會好的勾肩搭背，讓過往的百姓大感不解。
這時旁邊一個士兵喊道：“許副旅長，師長命令撤退！”
許sy回頭：“告訴師長，稍後就到！”
石頭臉上有些發呆：“老許，你的官還不小呀？”
許sy大大咧咧：“幹革命，啥官不官嘀。我說石頭啊，俺這刀可是砍鬼子的，讓你咯壞了四個口子，你得賠我！”
石頭笑嗬嗬的：“一把刀算啥，我賠你十把！”
許sy握著石頭的手：“聽說你們山裏富的流油，可不能反悔！”
“哈哈，咱河南人說一不二，說十把刀，就給你十把刀，不過你得再跟我打一場，總得分個高下吧！”石頭對許sy的功夫很欣賞，賴上了。
許sy看看遠處的八路隊伍已經開拔：“我說兄弟，不是當哥的不陪你，軍令如山，有空兒咱們再打！”回身拉過來一個中年軍官：“老趙，你跟著石頭領回山，他說什麼，你照著做什麼，石頭領是俺的老鄉，他們山寨也是俺386旅的朋友，你幫他們就是幫俺們386旅。”
那個軍官臉上很不情願：“許副旅長，嫩剛才不是反對我留下嗎？”
許sy撓撓頭：“這是師長的命令，執行吧！”
“是！”中年軍官敬禮。
石頭揮手，十個手下解下背後的砍刀奉上：“老許，以後路過小山，缺啥東西，隻管開口。俺還有個兄弟，功夫不在我之下，有機會一定給你們引見引見。”
許sy和石頭老鄉見麵極為投緣，收下大刀，依依惜別。石頭留下一部分人手維持秩序，自己帶著八路派來的軍工專家趙章成回山了。
西一歐迎著人流、艱難的擠到北方，爬上樹看了又看，沒有格格的身影，意外的發現了逃難的斧頭幫黃家駒帶著幾十號人在一個山包上休息，趕去見麵。一打聽，鬼子打進運城，鄭三山跟著郭得缸的保安團投靠日本人了。西一歐想挽留黃家駒到山上避難，黃家駒不肯，隻好派人送他們幾袋糧食。
天黑了，西一歐無精打采回到飛雲渡下，找了幾圈兒：“石頭疙瘩把八路的軍工專家藏哪兒了？”
一個流氓報告，說石頭把趙章成接到山下，沒打算弄上山，誰知趙紫光聽說趙章成來了，親自下山把他迎到總舵去了。
“靠，清華紫光不怕把奸細整上山？”西一歐心急火燎打馬上山。
夜已深，趙章成已睡下，趙紫光和石頭異常興奮，在一塊大噴特噴，見著西一歐回來，特別高興：“大掌櫃，八路派來的專家是個寶啊！”
“嘿，他是咱河南人，跟嫩是老鄉，都是洛陽嘀！”石頭補充一句，西一歐心生好感。
趙紫光拿起一個小麻袋，嘩啦倒在桌子上，螺絲刀、鉗子、尺子、挫子、鋸，還有一些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精致工具：“這個趙章成可不得了，官不大，本事不小，是八路有名的‘炮神’！”
西一歐半開玩笑道：“不會吧，他一個土八路還會比你清華學曆、黃埔軍校生本事大？”
趙紫光臉帶崇敬：“幹俺們炮兵的，理論歸理論、實踐歸實踐，從實戰上講，我自愧不如。國軍有名的神炮手數嫩連長馬在前，八路炮兵名氣大的就數趙章成了。他早先在西北軍當兵的時候，一個大字不識，完全靠天賦、悟性掌握了迫擊炮。後來參加紅軍，過大渡橋時掩護17勇士渡河，用僅有的四發炮彈把對麵碉堡炸掉、把守軍打亂，都傳成了神話。”
西一歐對紅軍奇襲大渡河並不陌生，學堂楊先生給他講的數不清，可不知操炮的炮手叫啥，聽到趙紫光的解釋，連連點頭，原來創造神話的人就在自己山上。
石頭拔出駁殼槍：“大掌櫃，剛開始我還以為趙紫光吹牛，誰知人家來教了我兩手，讓俺五體投地。”
西一歐知道能讓石頭心服的人真不多：“教你啥啦？”
石頭把槍一豎，對準蠟燭：“我用了幾個月駁殼槍，總覺得不順。槍是好槍，可有個毛病，後座力太大，一打連發，槍口老是往上跳，總打不準。可是趙專家一句話就挑明了，用右手打時，把槍橫過來，手心向上，伸向左前方，利用槍口的上跳使駁殼槍從左前方掃向右前方。如果手心向下，從右前方掃向左前方，是一個道理，不信你試試。打的準、打的還快。”
西一歐打槍時也遇到同樣問題，蹦起的彈殼有時打的腦門疼，好奇心起，拿起槍到院外一頓亂射，果然又快又準，彈殼斜著飛，再也打不著腦門了，大歎我咋想不到這麼簡單的法子尼，對這個趙章成大生佩服之情。
石頭從腰後翻起駁殼槍套，倒轉過來，把手槍卡入槍套，槍套馬上變成槍托，一手持槍、一手持套，宛如一支微型衝鋒槍：“大掌櫃，這是第二招，簡易衝鋒槍。”呯呯呯呯，射的大樹直響。
“靠！太牛叉啦！”西一歐大叫，牛叉睡眼惺鬆從屋裏出來：“大哥，叫俺幹啥？”
西一歐回頭：“叫你個屁，素質，注意你說話的素質！”
西一歐求賢若渴，、自己當初跟連長馬在前僅相處幾日老馬就捐軀了，他的一身本事來不及學，這下可好，高手來了，千萬不能放過。抱著清香舒坦了一會，仍睡不著覺，派人守在趙成章門前，隻要他一起床立刻上門拜訪。
趙章成起的早，高高壯壯，三十多歲年紀，很憨厚的樣子，看到西一歐，兩人都是納悶。在西一歐眼裏，趙專家實在其貌不揚；在趙章成眼裏，昨天跟師長、政委扯皮的半大孩子就是中條山的大當家。西一歐拿出小時候練就的熱呼神功，不談公事，隻拉家常，兩人老家住的很近，訴說鄉音鄉情，才一杯茶功夫，趙章成被西大當家快拉攏成一家人。
通過交談西一歐了解到，老劉是八路軍一二九師的師長，老鄧是政委，那個王近山實際不是警衛，而是團長，有名的“瘋子戰將”，他們從河北打過來增援晉城，主力都在前線戰鬥，聽說老爺溝聚了幾萬百姓，帶著一個警衛連輕裝急行軍，趕過來疏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