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抗日小流氓-第72章 同誌
趙章成拿著手槍把兒挨個揍,才把緊張過頭的流氓情緒調整過來,暗歎:“土匪,就是土啊!”
抱起迫擊炮管:“你們聽好,我說預備----打,你們一起開火,爭取一槍奏效,燈一滅就不好打啦。”
西一歐把八顆炮彈擺在麵前,強調一遍:“弟兄們,注意力集中,服從趙主任命令。”
趙章成抬起身子:“弟兄們,聽我口令----”
呯,一個流氓已緊張的扣動板機,旁邊的人不由自主的接連開槍,趙章成氣的說不出話來,啥球素質。
這些流氓的槍法要說也挺準,兩排子彈過後,明亮的探照燈依然明亮,子彈在燈旁打成一個圓,把旁邊的哨兵捎帶著打的滿身窟窿。幾十個民夫嚇的四散而逃。
流氓們你一槍、我一梭子,捷克機槍、中正步槍、三八大蓋不分清紅皂白,玩命射擊,子彈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趙章成恨不得大喊一句“八嘎亞路”來獻給這些棒小夥子。對麵馬上有了反應,倒了五六個鬼子後,七個機槍掩體噴吐火舌,三十個流氓立刻拖槍趴下、保命要緊。
他們全體熄火讓鬼子失去了目標,輕重機槍伴隨著越來越多的中國造武器響徹夜空,偽軍也參戰了,捷克機槍、花機關、湯姆森、中正步槍、迫擊炮隆隆作響。西一歐聽著心道,奶奶的,鬼子怪下本兒的,在前線布置了這麼多好槍、好炮,一個據點的火力相當於國軍一個旅,怪不得國軍奈何不了他們。
趙章成顧不上流氓們的小動作,伸出右手,從眼前劃過,抱起炮管,嘴裏命令:“投彈!”
西一歐依言將炮彈放入炮筒,嗵,炮彈飛出,不等爆炸,趙章成炮管稍動又說,“放!”
西一歐毫不遲疑的扔彈,嗵,炮彈又飛出,對麵第一顆炮彈炸響,機槍掩體熄火。
趙章成手不停,嘴不住:“放!放!再放!”
嗵、嗵、嗵,西一歐連續放了七顆炮彈,對麵七聲巨響,七個機槍掩體啞吧。
靠,西一歐看的咋舌,想當初打望天嶺的時候他用擲彈筒連發打下城牆,現在是黑夜,趙章成僅憑一揮手就測算出七個不同位置的掩體,真他媽神了!
西一歐發愣,土可拉鼓掌,十幾個流氓叫好。
急得趙章成想把他們狂扁一頓,黑夜裏燈光、聲音最容易暴露位置:“快撤啊!真他媽的會暴露目標,一會兒擲彈筒就過來了。”
抱起迫擊炮,西一歐慌不迭的幫著抬起:“撤!撤!”
三十多個人連滾帶爬跑了十幾米,後麵轟轟轟六聲炸響,他們呆的地方變成火海。
說起逃跑這些棒小夥子一個比一個溜,把西一歐、趙章成落下好遠。他們一口氣跑了二裏地,有鬼兵出來接應,後麵的槍聲依舊密集。趙章成呼呼喘息:“沒事了,有我布的兩片地雷在,少說抵擋半個鍾頭。”
突聽轟轟轟,連響二十八響,趙章成拍掌大笑,“靠,成功啦!鬼子中了俺的連環雷,五十米方圓雞犬不留,一百米內神仙難逃。”
帶著西一歐等繼續逃命:“西老鄉,老四的悟性不錯,我這連環雷他學的差不多了。二十八顆雷布置在五十米的範圍,鬼子先頭部隊踩上不會響,等他們踩到最後這五顆雷,才會連環響起,聽他們人數的密集程度,少說能幹掉他們四五十個。”
西一歐把迫擊炮甩給手下人扛:“太牛叉了!”
跑著跑著,後麵地雷又響,這次和上次不一樣,鬆散的響,趙章成數著聲:“好!第二批雷總共六顆,全部搞定。又能幹他們十幾個。”
後麵追擊的槍聲變稀了,趙章成騎上戰馬:“老鄉啊,你這批手下真不咋嘀,一場漂亮仗打成窩囊仗,明個兒我想想辦法,替你們上上課,教教你們該咋打仗。”
西一歐和土可拉在夜色裏連聲稱謝,在夜色裏偷偷捂著嘴笑。
廟前鎮據點鬼子太背了,遇上八路軍的炮神、軍工專家,七個機槍掩體死了二十多,剛占領運城又擊敗中央軍、神氣活現不可一世的20師團80聯隊皇軍士兵豈能善罷甘休,聽外麵偷襲的槍聲,對方除了一個神炮手,其他的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坐等挨炮不如奮勇出擊,二百多日軍勇士包括偽軍高喊口號衝出據點,踏上連環雷死了七八十、傷了三四十,收斂銳氣、小心搜索又踩上散雷死傷二十多,追了半小時,沒有看到一個影子,怒氣衝天抬著同胞回據點。
當他們剛衝出據點追擊不到四五分鍾,廟前鎮北麵,也就是運城方麵傳來整齊的皮鞋聲,咵咵咵咵,跑來了大批皇軍援兵,留守的少量偽軍和鬼子轉過探照燈一看,寒光閃閃的刺刀和頭盔一排一排站立,有二三百人,橫成排、豎成列,斜著看是一條線,軍容齊整,殺氣騰騰、身上的軍裝掛著紅的發黑的血漬,無論從哪方麵看,都是一支身經百戰的勁旅。
非常守規矩的偽軍排長立刻喊話:“太君,口令!”
“八嘎!”“八嘎亞路!”領頭的三個騎馬軍官同時大罵,一個戴眼鏡的翻譯官模樣的人喝道:“姥姥的,狗日的不長眼,皇軍聽到槍聲,前來增援。”
“啥球玩意兒,狗仗人勢!”小排長心裏先把翻譯官祖宗十九代問候八十一遍,繼而納悶,皇軍速度太快了吧,鄰近的據點沒有這麼多部隊,從運城兵營到這裏有幾十裏,皇軍是插著翅膀飛來的?正猶豫間,翻譯官拿出一張紙揚的老高:“這是我們的調令,是牛島師團長派我們保護公路的。”
小排長心中更加忐忑,天太黑,你手裏拿別他媽說是一張紙,即便是一個盾牌老子也看不見上麵的字,萬一被人鑽了空子老子可吃罪不起。嘴裏嘀嘀咕咕和手下人商量,被後麵的日軍曹長跺了一腳:“八嘎!快快嘀開門!”曹長眼尖,已看到領頭軍官肩上的少佐銜。
四個偽軍飛快的跑過去搬開拒馬、沙袋、橫木,少佐指揮刀一舉,咵咵咵咵的皮鞋聲瞬間淹沒據點,曹長上前立正敬禮,嘰哩哇啦請示少佐,少佐臉上的刀疤一聳:“喲希!去死吧!”刀風掠過,曹長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