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穆蒂烏爾上校徹底絕望的放下望遠鏡的刹那,三顆代表著希望的藍色光點卻以往閃現在了達卡的天空之上,“反攻?反攻真的要開始了嗎?”此刻已經無暇再多去計算雙方的力量對比,穆蒂烏爾上校興奮的拿起手邊的電話向著自己麾下的各炮兵陣地下達了開火的命令。或許新政府中將不會再有他的位置以及炮兵中心和學校,但是誰又在乎這些呢?即便敗局已定,也要將最後的一發炮彈傾泄在敵人的頭上。這才是一個真正炮兵所堅守的信仰。
“我艦中彈了,此刻已起火燃燒,炮彈命中吃水線以下,多個隔艙正在進水。” 站在3000噸級遠洋拖網漁船的甲板上,手握著不斷傳來部下聲嘶力竭呼號的對講機,印度陸軍第3機械化步兵師的師長喬杜裏準將此刻正在恒河兩岸的紅樹林中不斷響起的炮聲之中顫栗著,一切都是那麼的突如其來,已經快要接近登陸場—納拉揚甘傑市內河碼頭的船隊突然遭到猛烈的交叉火力的阻擊。“這不可能!白天突擊部隊通過時,孟加拉陸軍根本沒有任何的行動!”麵對著眼前的一切,喬杜裏準將隻能用難以置信來形容,他甚至懷疑此刻所發生的不過是缺乏睡眠後所發的一個噩夢。但是河岸兩側清晰可見的火力點,河麵上不斷被擊中的印度陸軍所搭乘的民用貨輪卻一再提醒著他這一切是多麼的真實。
“這該怎麼辦!這些貨輪之上滿載的全是我們第3機械化步兵師的重型裝備啊!”看著遠處又一艘貨輪被紅樹林內隱蔽的炮火擊中,熊熊的燃燒起來,喬杜裏準將此刻完全失去了方寸。這不是一場戰鬥,而是一場屠殺。漂浮在恒河之上的印度陸軍船隊根本沒有反擊的能力。而部署在近岸的孟加拉炮兵的火力卻可以輕易的擊穿他們乘坐的民用貨輪那脆弱的裝甲。“媽的!來吧!”不時有印度陸軍的士兵咆哮的衝出船艙用手中的輕武器向兩岸的樹叢盲目的掃射著,但招來的卻是中國製65式37毫米雙管高射炮幾乎瘋狂的壓製火力,這些來自中國的低空殺手是配有電擊發裝置後期型號,可實現6門火炮集火射擊。而此刻當這種用於對付空中目標的戰術被拿來打擊緩慢的水麵目標之時,隻能用殘忍來形容。數十發帶著曳光的高射炮彈幾乎同時命中同一艘內河船隻,可以頃刻夷平它的上層建築,在紛飛的木製甲板和船舷碎片中夾雜著支離破碎的血肉殘渣,這樣的景象足以讓富有鬥誌的士兵崩潰。
“我們還有坦克和裝甲車!”在炮火中印度陸軍的裝甲兵似乎抓到最後的救命稻草,他們手忙腳亂的掀去覆蓋著自己戰車之上的偽裝,匆忙的跳入其中,轉動著炮塔對著河岸上一個又一個的火力點進行著最後一搏。但是在搖擺不定的船隻上對岸射擊無疑是世界陸軍所遭遇的一大難題,即便有一兩發炮彈命中了孟加拉炮兵學校所布設的炮兵陣地附近,往往也無法有效的殺傷已經構築了掩體的學員們。相反同樣來自中國的72式85毫米高射炮的炮火卻足以擊毀這些河麵上的坦克。
72式85毫米高射炮是中國自行研製的一種高射炮,準備用於取代100毫米高射炮,1972年設計定型後投入小批量生產,目前在中國陸軍已退役。但是誰有能想到這些“沙場老兵”卻能在異國再展雄風呢?由於72式85毫米高射炮的裝填係統采用自動程序控製線路,所以有較高的射速和射擊精度。當又一輛印度陸軍的T-55型主戰坦克在河麵上被85毫米高射炮從側麵擊毀,炮塔橫飛落入恒河之中時,穆蒂烏爾上校竟有一種重回二戰的錯覺:“偉大的隆美爾元帥,你的發明到現在還依然有效!”
“我們必須要撤退!這樣下去這個步兵師都會葬身在這條大河之上的!”雖然喬杜裏準將此刻所乘坐的拖網漁船距離對方的阻擊線還有很遠的距離,但這並不意味著安全,部署在縱深的孟加拉陸軍59-1式130毫米牽引加農炮已經對他所在船隊發出了致命的咆哮。又一艘印度陸軍的貨輪被炮火擊中,滿載著的彈藥和油料在瞬間被引爆,這艘可憐的千噸貨輪隻在河麵上掙紮了一分鍾便斷成兩截消失在了恒河的波濤之中,而在它前方不遠處另一艘小型漁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數發近失彈在恒河之上不斷掀起巨大的浪頭,驚慌失措的印度陸軍怪叫著在甲板上搶奪著救生圈、救生衣、甚至是一塊木板,隨後爭先恐後躍入無盡的滾滾長河之中。
“明天黎明大河之上將遍布印度軍人的鮮血!這難道是恒河女神對濕婆子孫們的懲罰嗎?”出生於恒河源頭的喬杜裏準將曾無數次在恒河岸邊觀看恒河女神崇拜燈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恒河女神杜爾迦並非永遠都是那麼的溫文爾雅,在印度史詩《摩詞婆羅多》中她在人間的化身便笑容滿麵地親手將自己的七個兒子拋進滔滔的河水之中。此刻難道這一切又將重演嗎?已經無心再去思考這些惱人的神話了。在一片混亂的恒河之上,印度陸軍所征用的船隻正在炮火之中艱難的轉向。由於失去了統一的指揮,不時有船隻在轉舵的過程中不幸撞在一起,而喬杜裏準將所乘坐的漁船便迎頭撞上了一艘6000噸級貨輪,體型龐大貨輪輕易的撞翻了喬杜裏準將的坐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