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柱誇張了,倒也不怪他,這風是林大夫放出來的,早晨顧家是亂過一陣,幸虧大哥冷靜,找到了林大夫家裏,給他看過了書信。
林大夫認出那熟悉的狗爬字,確定是顧飽飽的筆記,讓他們各忙各的,飽飽一定準時回家。得了林大夫的保證,顧家幾人雖說還是擔憂,但多少安心了,便回村幹活去了。
林府,顧飽飽和趙宥乾並排站著,統一眼觀鼻,鼻觀心。
等林大夫罵的差不多了,才相視一笑,他們實在不敢抬頭看他。
“臭小子,嘶,哎喲,笑什麼笑,飽飽都讓你帶壞了。”
趙宥乾捂著嘴,強壓下嘴角,“林叔,要是沒別的事,我先告辭了。”
林大夫剛要張嘴,顧飽飽就湊了過去,拉著他的衣袖,“師父,你說了這麼多話,渴不渴,飽飽去給你沏壺茶?”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背後揮手,讓趙宥乾趕緊跑路。
趙宥乾看了提腿就跑,一路衝到大街上才笑出聲。
“師父,別追了。”
林大夫起身一瘸一拐的還想追著罵,顧飽飽趕緊攔住他。
“我還沒罵夠呢。”
說是這麼說著,林大夫還是老實的躺會椅子上,
“飽飽!你是不是也在笑!”
顧飽飽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她沒辦法,隻好抿著嘴。
她也是心疼師父的,趙宥乾應該也是,都老老實實站著讓師父發泄。
“都是趙宥乾那小子害的。”林師父又抱怨一句。
剛才罵的也全是趙宥乾,顧飽飽的部分他輕飄飄一句話就帶過了,自己的寶貝徒弟,有錯那也是別人帶出來的。
可惡的小子,昨天的事還沒跟他算賬呢,一家人吃個飯上什麼烈酒,喝的他五迷三道。今兒又闖禍,要是沒這一出,他也不會被老顧瞧見這幅模樣,老顧當著他的麵就樂開花了,這個把柄一拿,以後還怎麼擠兌他。
“你這也不是趙宥乾打的啊。”
顧飽飽小聲嘟囔,替趙宥乾鳴不平,心裏也在犯嘀咕。
師父當真是奇人,都包的跟個木乃伊一樣了,還這麼有精氣神。
“什麼?你大聲點。”
林大夫裹得嚴實,沒聽清她說什麼,一個勁的往顧飽飽身邊挪。
顧飽飽把他扶正,掩麵說道,“我是在問您的傷,這是怎麼了,徒兒看著心疼。”
“沒事兒,小傷,就是陪你師娘切磋了一下武功,我一大男人,不得讓著她一點?三五日就好了。”
“是嗎?您武藝這麼高強呢?”
“當然了。不是師父吹牛,就你師娘這樣的,來十個,我都給她打趴下咯。”
林大夫一聲嗤笑,說的那叫一個得意,沒瞧見旁邊顧飽飽正對著他拚命的搖頭,她是想告訴師父,剛才句話不是她問的。
“那不如三五日後,咱倆再操練一回,這次你可別讓著我了。”
林大夫怔了一下,品過味兒來,這句話是從他頭頂上傳來的,些微扭頭,肩上已經搭了一隻白淨纖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