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飽飽麵無表情的望著老頭唱獨角戲,也不接茬。
她怎麼會想著找這個老頭看病呢,回家喝點薑湯不比這強。
沒人搭戲,林大夫也演不下去了,甩開顧飽飽的手,蹲在一旁,“徒弟你變了。”
她歎了一口氣,一咬牙撲倒在林大夫的背上,哭喊道,“師父,你說吧,什麼病,飽飽受得了。”
林大夫轉身摟住她,“也不是什麼大病,三五十兩就能治好。”
瞬間沉默,顧飽飽從他懷裏鑽出來嚎道,“是陪你玩,你還要收我三五十兩。”
“噓!”林大夫一把捂住小徒弟的嘴,“別大聲,你師娘正午睡著呢,你咋聽不懂呢,這是暗號,把我那三十兩拿來。”
顧飽飽扒開他的手,四周瞧了一圈,小聲說道,“你要銀子幹嘛?”
林大夫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兩日你師娘嗜睡,我去玩上兩把。”
“哦,那你歇著吧,趙宥乾已經禁止你出入賭坊了。”
“臭小子,不行,我得去找老馮說道說道。”
他轉身火急火燎的就要出門,顧飽飽慢悠悠爬上他的躺椅坐下,“您去吧,馮叔最近也正找您呢。”
林大夫一個踉蹌,順勢扭轉方向走了回來,“罷了罷了,什麼勞什子東西,玩物喪誌,害人害己……戒了!”
顧飽飽翹著小腿哈哈大笑,“你幹脆就把馮叔那些銀兩還了,那可是你兄弟的棺材本,誒,不帶動手啊。”
說話間,林大夫把小徒弟從躺椅上攆了下去,自己倒在上麵,“我憑本事贏來的,憑什麼白還給他,再說了,銀子又不在我手上。”
顧飽飽不答話,不能給這個老頭任何一點借坡下驢的機會。別的忙她可以幫,關於銀子的事還是算了,萬一給老頭開了先河,他到處跟人賭去,得罪了師娘還要搭錢,賠本買賣。
“對了!”林大夫突然坐起來,“你上回不是說讓我幫忙宣傳的那什麼麻將!”
顧飽飽聞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撒腿就要跑,被林大夫給逮了回來。
“跑什麼?”林大夫放下她,嘿嘿一笑,伸出三根手指比劃著,“咱們不得商量一下費用的問題。”
顧飽飽苦著臉,“你上回答應幫忙的時候沒說啊。再說了,這本是做給你和師娘消遣的。”
“這不就對了嗎?你做給我的東西,轉頭拿去經營,這筆我都還沒要呢,沒有我,你哪兒來這些個主意。”
歎了一口,她心知自己尚未出師,胡攪蠻纏偷奸耍滑這方麵她也隻得了師父幾成的功力,玩不過他的,還是別費口舌老老實實交銀子吧,就當孝敬師父老人家了。
“多少?”
林大夫湊過來小聲說道,“我知道你身上有銀票,一百兩整的怎麼樣,省的你去換散碎銀子了。”
顧飽飽一口氣上來,抄起小拳頭,卻也隻能狠狠砸向自己的掌心。
交完銀票,林大夫還不忘囑咐,“回頭要是師娘問起這個事,你就說是二十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