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仔細端詳了一下周掌櫃的樣貌,不住搖頭歎息。
那丫頭在他們離開以後到底都經曆了些什麼,本來挺好的眼光,怎會好端端的瞎了呢,從殿下轉到眼前這位,天與地的落差。
夏朔終於鬆開了柳嬌嬌的手,可後者也沒顧得上高興,此刻心中是波濤洶湧,她是想做低殿下尋的那姑娘,可現在這情況看來,殿下大概是想多了,夏朔說的和她說的都有毛病。
或許也不盡然,對方小小年紀便能博得殿下關注,必定是有一手的,可能都不用她做低,瞧上周掌櫃能為了什麼,平平無奇沒有過人之處,年歲又大,必定是衝著這福瑞軒。
對自己竟然如此狠心,不容小覷,是個對手。
周掌櫃望著暢想的二人流露出了嫌棄,這兩口子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今日這筆生意怕是不好做。
他摸了摸自己的門麵,自己也沒什麼怪異處,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不就年歲大了些,有什麼好驚奇的?
難道現在的買主還要看店家的麵相?要不要叫兒子從趙宥乾那邊回來,以後讓兒子在他這邊接待,趙宥乾那邊讓趙宥乾自己親自上,小年輕一表人才的討喜些。
這般想著,周掌櫃頓時又覺得有幾分委屈,自己也不老啊,正值壯年,怎麼就招人厭了呢?
還是趙宥乾舒坦,管著別的生意,福瑞軒的銀子照收不誤,沒辦法,誰讓人家跟顧飽飽關係好。哪用像他,天天腆著個臉伺候些怪客。
趙宥乾從前就多數呆在怡紅樓,很少親自管理成衣店,和周掌櫃合並做了福瑞軒後,兩家店從上新販售都統一管理,他出現在福瑞軒的次數更少了。
他還有酒樓賭坊,而周掌櫃隻有成衣店的生意,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圍著福瑞軒轉悠。
夏朔在街上打聽的時候,隻問了福瑞軒的老板常駐的店麵,答話的人便如實回答了,沒多嘴問是哪個老板,在他看來找哪個老板都一樣。
會客室內氣氛一時怪異,還是周掌櫃先開口,心情低落,他也沒什麼客套話好說了,
“是給哪一位定製成衣,還是兩位都要。”
夏朔趕忙答道,“給我夫人。”
他答話間又想握住柳嬌嬌的手,可惜她早有防備,不著痕跡的躲開了,夏朔也不尷尬,順勢改成了摟肩。
“這是福瑞軒老板,戲得演足了,別讓人瞧出破綻。”
夏朔摟緊了柳嬌嬌麵上是笑著,嘴裏從牙縫間擠出這麼句話,給柳嬌嬌氣的夠嗆,卻又拿著厚顏無恥的人沒辦法,還是自己找上他的。
周掌櫃坐到兩人對麵,從桌子下麵拿出拿出一張紙遞了過去,“那您先看一下價目表,我們有好幾種價位,不同價位有衣料的差別,修改的次數也有限製。”
這張單子是前兩日顧飽飽新訂的,以後凡是高定都不退款了,根據價格不同限製了修改次數,若是還不滿意要再修改,就得往上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