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先吃飯,別沒被大魔王殺了,自己先餓死。
她噔噔噔的小碎步生風,目標直指用餐的前廳,跟爹娘兄長和弟弟打過了招呼,跳上椅子安穩坐下,拿著碗就等開飯。
顧弘毅和付梅梅是樂嗬嗬的不多管她,自由散漫他們不怕,反而怕她太過操勞,小女兒隻要每天玩的開心就行了。
顧宅這邊是一派和諧,氣氛溫馨。
隔壁的畫風可就不大一樣了,正廳裏,顏以澤端坐,一張臉又黑又冷,微眯的雙眸裏藏著鋒利。
跪在他身前的夏朔和柳嬌嬌,是大氣也不敢喘,頭能埋多低,埋多低,恨不能塞進地裏。
站在顏以澤側後的孟逸,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盡量遠離戰場,以免無辜波及。
顏以澤抄起桌上的紙張,一抖開,掃了一眼,獰出一個笑容,“你倒是挺會選的,七百兩。”
柳嬌嬌是又害怕,又惱怒。
怕的是不知殿下怎麼罰她,怒的是夏朔這個坑貨,竟然沒有錢還裝大款,以至於牽連自己。
好不容易殿下帶她出來一回,這下形象全毀了。
不行,她一定得想辦法把自己給摘出去,雖然這般想著,可顏以澤的氣場壓迫下,她根本不敢開口說話。
夏朔雖然膽戰心驚,但架不住嘴皮子利索,自己壓根管不住,有人說話了,他自然接啊,
隻見他雙膝交錯,便滑到了顏以澤腳邊跪著,抱著顏以澤的雙腿就委屈地辯解,
“殿下,我和嬌嬌也是為了去刺探虛實,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
孟逸又悄悄退了一步,一次倒不是怕殃及池魚,是覺得沒眼看。
“哦?”
輕輕一聲,夏朔以為說通了主子,一抬頭,紙張用力的糊到了他的臉上,緊跟著就是顏以澤的低沉的冷言,“讓人要錢要到宅邸來,好一個刺探。”
夏朔摘下臉上單子,小心翼翼的折起來,對著顏以澤苦笑,央求道,“是我做事不妥當,可都是為了您啊,我可是把那福瑞軒的老板家住何處,年歲幾許,家中有幾口人,都問了個一清二楚。”
他也是真的沒想到,本以為交個幾十兩定金意思一下就行,可竟然要付訂單的一半,他著實是拿不出來啊。
顏以澤靠坐著,手扶上了額頭,重重呼出一口氣。
夏朔頓了一頓,見公事為由說不通了,方才的話似乎是個好路子,趕忙趁熱打鐵,一捶地板佯怒道,“那老板著實是可惡,殿下您是不知道,他兒子都比您大了。”
柳嬌嬌算是逮著了插的機會,又見顏以澤並沒有方才那般怒意盎然了,順著夏朔的話附和道,
“是啊,也不知小姑娘尋思什麼,那老板我稱一聲叔叔都夠……”
一記尖銳的目光,柳嬌嬌的話噎在了嘴邊,她不禁抖了一下,是萬萬不敢再出聲。
前頭殿下隻是生氣,可剛才那瞬,她真切的感受到了殺意。
她攥緊了拳頭,不甘又有些憤恨。
“孟逸!”
“是。”
局外人孟逸,還是猝不及防的被拉了進來,他雖無奈,反應卻是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