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新的戰場(五)上(1 / 3)

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之後,往往是最為絢爛的陽光。對於習慣了故鄉—位於中國腹地山區貴州—那些陰霾天氣的楊全來說,爪哇島的氣候還不算太糟糕,經過一係列重新調整之後的軍事部署,印尼民主聯邦軍隊在東爪哇對穆斯林遊擊隊的清剿正逐漸走出泥潭,除了中國駐軍對這些遊擊隊的背後黑手—巴厘島上美國中央情報局的釜底抽薪之外。那些穆斯林遊擊隊對自身根據地的粗暴統治,也令他們失去了遊擊戰最大的優勢—民眾的支持。

作為遊擊戰的行家,楊全比任何人都清楚遊擊隊和民眾之間魚和水般互相依存的重要性。得民心者得天下,在遊擊和反遊擊的戰場上絕對是一條不容質疑的真理。當一卡車一卡車的糧食被運到東爪哇各地那些被遊擊隊陷於死亡邊緣的普通民眾手裏,種種對華人的芥蒂頃刻間便被無限的感激所取代,而被陳劍的印尼民主聯邦內衛部隊從炮火中解救出來的那些被遊擊隊強拉的壯丁,更成了未來擁護雅加達的中流砥柱。

雖然此刻在東爪哇各地零星的戰鬥仍在繼續著,但是毫無疑問大局已定。無論再注入多少的力量,美國政府曾報以厚望的穆斯林遊擊隊都已經成了無源之水,最終的覆滅隻是時間的問題。不過最令楊全感到欣慰的是,在這場並不漫長,但是峰回路轉的戰鬥中,經曆了此前血腥內戰的印尼民主聯邦軍隊正展現出更為成熟的一麵。如內衛機動部隊的陳劍、機械化縱隊的康康等一大批年輕的戰場指揮官正逐漸成為保護這個年輕而又稚嫩的聯邦的鋼鐵長城。

終於可以舒一口氣的楊全中將開始意識到自己已經在指揮中心待了太久了,信步走上泗水的街頭,這個“印尼華人的解放者”才意識到自己是第一次親身體驗著這個海濱城市的容顏。而陪同在楊全身邊的則是昔日內戰率領整個艦隊向中國軍隊投降的原印尼海軍東部司令吉利曼.雅尼海軍少將。

雖然在內戰結束之後吉利曼.雅尼和大多數印尼高級軍官一樣離開了軍隊,但是作為印尼軍隊中少數陣前倒戈的成功人士,離開軍隊之後吉利曼.雅尼還是在新成立的蘭芳加盟共和國的東爪哇省獲得了一個不錯的肥缺,足以保證他下半生衣食無憂。不過這個有些肥胖的退役少將卻在前些日子不得不躲進印尼聯邦軍隊的前沿指揮中心,因為在激進的穆斯林遊擊隊所公布的“除奸撲克牌”中他占據了黑桃老K的位置,害怕遭到暗算的吉利曼終日處於到死亡的威脅,不得不搬進軍隊之中,才能感覺到片刻的安全。

不過此刻站在興致勃勃的楊全中將身邊,昔日那些暗殺的陰影顯然早已煙消雲散,這個在這裏駐紮和居住過多年的印尼土著毛遂自薦來擔任楊全中將的導遊,向他介紹起這座城市的風土人情起來。“泗水?這個名字有些奇怪,又那麼熟悉,在中國大陸的地圖上我也總會見到以此為名的城市。”看著街頭一棟棟充滿了華人文化的建築物和標牌,楊全中將不禁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泗水在我國曆史上也曾幾經易名,關於現今名字的來曆,當地流傳著這樣的傳說:說古代這裏曾是sura(鯊魚)和baya(鱷魚)的棲息地,它們常為爭奪食物而發生爭鬥。最後雙方達成協議,鯊魚活動範圍在海上,鱷魚活動範圍在陸地。從此這片土地便叫Surabaya,很多國家的地圖將其音譯為“蘇拉巴亞”,不過你們華人喜歡將這裏意譯為泗水。”在印尼土著的高官之中吉利曼無意是較早見風使舵學習中文,不過此刻要他解釋泗水這個名字的來曆,卻著實有些難為他了。

不過這傳說中的鯊魚和鱷魚已成了泗水市的徽標。其微標圖案為:中間是一英雄碑,碑左上方有一頭朝下向內彎曲的鯊魚,右下方有一頭朝上向內彎曲的鱷魚,兩者正好組成泗水的第一個字母“S”。而在楊全漫步閑遊的街頭正看到在市內佐約勃約汽車總站旁那一個巨大的雕塑:一隻銀灰色的鯊魚和一隻鱷魚正彎曲著身子張口角逐廝殺,生動地體現了泗水這座城市英文名字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