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什麼該死的雪狼部隊。老子到這裏難道就為了天天守著這一堆堆爛石頭的嘛!”背著中國人民國防軍最新型的高原液態氧攜氧器,23歲的五連三班副班長—一級士官高斌正緊緊的跟著自己的班長率領著戰友們走在距離東昆侖山脈上的最高峰—木孜塔格峰東南45公裏的冰川的巡邏線上。
“木孜塔格”是維吾爾語,意思也就是“冰山”。同時這座山峰也被稱為“烏拉格峰”,也就是維吾爾語中“偉大”的意思。這座“偉大的冰山”海拔6973米。位於東經87.3度,北緯36.4度,坐落在新疆南部若羌縣境內阿爾金白然保護區的西南顛與西藏的交界處,是東昆侖山脈上的最高峰。
在這座巨峰方圓周圍200 公裏平方公裏的範圍內,座落著海拔6000米以上的高峰54座,與主峰木孜塔格峰首尾相邊,恰似擎天的玉柱。木孜塔格峰翹首兀立,岩壁橫截,常年為冰雪覆蓋。西北坡坡度緩而長、暗冰裂縫多;南山坡則有45度的坡麵,順玲瓏河道而上,穿越三道冰川和粒雪盆亦可登頂。東南坡和東北坡有兩條路線,均要通過5823高地才可直達頂峰。雖坡度在60度左右,但隻要避開懸崖峭壁,在岩石裸露的山坡上攀登,當天也即可登頂返回。此刻高斌在他的戰友們便行進在這唯一可以登頂的山坡之上。
雖然新近配發部隊的這種攜氧器最多可以一次填裝1.5公升液氧,但是重量卻僅為4公斤,可以連續向在高原上作戰的士兵連續供氧8個小時。讓野外持續高強度作戰的時間增加3倍,保障官兵順利到達以往很難接近的更高海拔的戰場。比起以前所使用氧氣鋼瓶、氧氣箱和氧氣袋來實在是輕便太多了。但即便是這樣,無聊和懈怠卻仍舊讓高斌感到一種深深的疲憊。
“戰場?我的戰場難道就是這裏嘛!天上無飛鳥,地下不長草,風吹石頭跑,四季穿棉襖。”一邊艱難的跟著自己的隊列,高斌一邊在內心深處重複著那已經默念了無數邊的抱怨。這個峰區的現代冰川極為發育,冰川類型也咬齊全。有大小冰川93條,總麵積達1200平方公裏。最大的冰麟川長達成8公裏,冰厚300米左右。巨大的冰川固體水庫為河流提供了充沛的水源,新疆最大的車爾臣河就發源於木孜塔格峰的西北冰坡。冰川的活動性很強,冰、雪崩頻繁。此刻在山的另一邊便不斷傳來來自冰山內部可怕的爆裂聲,看來一場巨大的雪崩很可能隨時可能發生。
已經有了五年兵齡的高斌可以說曾經是一名一等一的好兵。在蘭州軍區的甲類集團軍—第21集團軍主力步兵師服役的頭兩年裏,他的射擊、越野成績均名列前茅。按照慣例他在自己入伍的第二年順利的升為了一級士官。他在軍中的前途似乎一片光明。
但是意外卻在2004年年底的一次演習中發生了,當時高斌所在的團奉命開進雅拉達澤雪山區地,與一支由特種部隊扮演的藍軍展開雪線對抗演習。在那片中華文明發源地—黃河源頭的雪域之上。高斌和他的戰友與藍軍展開了長達三周的遊擊戰和反遊擊戰的較量。雖然在那場演習的開端,高斌和他的戰友都被對方神出鬼沒的襲擾以及雪山上惡劣的自然條件搞的暈頭轉向,但是很快中國陸軍特有的適應能力讓他們迅速的在對抗中挽回了頹勢。高斌更在演習中多次近距離的“擊斃”了前來偷襲的藍軍士兵。但正是這種短兵相接,令高斌對這場演習的真實目的產生了懷疑,因為他意外的從對方的語言和戰術中發現自己的對手似乎並不來自於自己的同胞。
最終高斌的這種懷疑在私下裏得到了回應。在演習圓滿結束之後,全團所有與藍軍有過近距離接觸的官兵被一一邀請,接受師部的特別單獨質詢。在簡單的對談之後,高斌得到了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得知真相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並非全無代價—那就是如果了解了真相,那麼高斌將必須離開自己目前所在的部隊,調往其他的崗位。在權衡再三之後,年輕而富有好奇心的高斌作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清楚的了解到與自己交手的確不是中國陸軍,但也不是高斌原先認為的巴基斯坦山地作戰的精銳—輕步兵營,而是來自遙遠異國—阿根廷陸軍的“雪狼”極地作戰中隊。在那一年,第一次泛美洲戰爭還沒有正式打響,雖然阿根廷軍事委員會已經通過政變正式接管了整個國家,但是當時仍沒有任何人相信阿根廷總統—胡安.卡洛斯.穆尼洛會有一場戰爭來擺脫自己國家糟糕的現狀,而沒有人會想到這場戰爭會從阿根廷與智利交界的—火地島開始。為了適應在南極及其周遍地區作戰的需要,一向習慣了潘帕斯草原溫暖氣候的阿根廷人不得不為自己尋覓合適的實戰訓練場。而南半球幾乎是一個沒有寒冷的國家,因為它的陸地麵積遠小於海洋麵積,而海洋又是一個恒溫器,夏天吸熱冬天放熱,所以南半球無論多麼靠南的國家到了冬天都會接受大量來自於海洋的熱量,根本無法感覺到寒冷。但麵臨著如此迫切的極地和雪山作戰要求,阿根廷人不得不向自己的盟國尋求支持。這也就有了那一場不期而遇的雪山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