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是淩晨4點了,但是印度西北部的邊境重鎮—阿姆利則卻依舊夜色如磐,由遠而近傳來的隆隆炮聲驚擾了所有人的春夢。不過除了巴基斯坦陸軍遠程炮火映紅天空的短暫絢爛,以及不時如流星般劃過夜空的巴基斯坦空軍戰機的尾焰外。這座城市的居民在此刻注定無法看到光明的顯現。
被連日來的高強度訓練搞的筋疲力盡的印度陸軍第45步兵師的錫克族聯隊新兵們同樣被炮聲所驚醒。但是在沒有得到更進一步的命令之前,他們誰也不願意離開舒適被窩,他們實在太累了。何況在大多數人思維中戰爭距離他們還很遙遠。
“緊急集合!”隨著營房的大門猛的被一腳踢開,連長在用自己可以發出的最大分貝吼出了這一句並不複雜的句子之後,便瘋了般用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哨子吹出令人厭惡的刺耳噪音。他一邊吹著還一邊用自己手中的馬鞭狠狠的用力抽打著營房的門板,就象曾經抽打過巴哈杜爾的脊背一樣。剛剛入伍2周的巴哈杜爾胡亂的抓起床頭的軍服,為了不再挨鞭子而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完畢,第一個抓起門邊武器架上屬於自己的那支1A SL型7.62毫米半自動步槍衝出門去。
剛剛衝出營房的大門,巴哈杜爾便被自己眼前的眼前一片混亂的景象驚呆了。營房中心的操場上到處可以衣冠不整的同僚,他們顯然也和自己一樣,睡眼惺忪的聽憑著長官的擺布在經過了整整10分鍾的騷亂之後,印度陸軍第45步兵師第1錫克族聯隊第2營才勉強集合完畢,畢竟這支部隊之中70%以上的人都是新兵。
“小夥子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巴基斯坦的那些穆斯林狗雜碎終於殺過來了。你們可以和他們大幹一場了……”換上嶄新軍服的營長氣宇軒昂的走到了全營的隊列麵前。但是一開口,大家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的放大的語氣之中所帶的微微顫音,當然你可以把這個解釋為一個軍人衝向戰場前的血脈膨脹,而不是恐懼和緊張。
營長的講話才剛剛開了一個頭,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便從的營區外的不遠處傳來。那是一枚105毫米榴彈的傑作。大地劇烈的顫動頃刻間便震倒了數十名士兵。而一個踉蹌之後,巴哈杜爾在轉向爆炸傳來的方向時,火光已經開始熊熊的燃燒起來了。“所有人跟上自己的長官,我們要上前線了。”在爆炸聲中貓著腰的營長重新挺起了胸膛。竟然巴基斯坦陸軍的大口徑火炮已經可以向城內射擊了,那麼短兵相接便再所難免。
“巴基斯坦人沿著公路殺過來了,我們要保衛自己的城市!”在阿姆利則的街頭到處可見聞警而動的印度陸軍士兵,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人都出身在這裏。當滿是硝煙味的西風吹散了睡意,錫克族人剽悍的性格使得他們無所畏懼。迎著隆隆的炮火衝向城外的戰場。而被他們的呐喊所鼓舞,不時有市民打開自家的窗戶向自己的子弟兵們叫好。
作為距離巴基斯坦邊境城市—拉合爾僅32公裏的邊境城市,印度陸軍一度在阿姆利則駐守著1個步兵師、1個獨立裝甲旅以及1個防空旅的龐大兵力。但是隨著戰爭的臨近,特別是新德裏的政變發生之後,印度陸軍對阿姆利則一線的軍事部署作出了重大的變更。首先將負責邊境一線防空任務的防空旅調走,畢竟在如此近的距離內這個防空旅幾乎就是巴基斯坦炮兵嘴邊的肉,在印度軍隊先發製人的攻勢之下可以擔負起攔截巴基斯坦空軍反擊的任務,但是在全麵收縮的守勢之下,這個防空旅就全無用處。1個步兵師和1個獨立裝甲旅的編製雖然沒有太大的改變,但是骨幹精銳卻悉數抽走,第45步兵師換上了大批在本地招募的新兵,而裝甲旅則用從庫房裏拉出來的俄製T-54型坦克換走了先進的俄製T-90S型坦克。
“裝甲旅已經與巴基斯坦軍隊展開了反衝擊,他們將為我們贏得布防的時間。”黑夜中一輛輛坦克組成的行進隊列越過跑步行進的步兵,開向遠方。連長大聲的向大家解說著戰局的發展,盡管此刻大肚便便的他已經跑的氣喘籲籲。在阿姆利則的外圍,印度陸軍早在一周之前便構築了2道環型的防線,包括巴哈杜爾在內的第45步兵師的新兵們迅速從營區抵達這些進入這些築壘地域,在指揮官的催促之下一個接一個的鑽進戰壕,等待著巴基斯坦陸軍的前鋒。
借著微弱的月光,巴哈杜爾可以依稀看到遠方的地平線上,一輛輛鏽跡斑斑的老舊坦克展開隊列,向著邊境的方向衝去。他們的駕駛者大多也和巴哈杜爾一樣,是剛入伍沒多久的新兵。他們中甚至還有巴哈杜爾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給那些巴基斯坦佬一點教訓!”雖然已經人在軍旅,但是巴哈杜爾還並不清楚在21世紀的地麵戰中還駕駛著T-54型坦克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