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即將陷落的城市一樣,一直作為印度東部地區政治、經濟心髒的加爾各答此刻也陷入了空前的恐慌和混亂之中,在這座城市的主要幹道之上到處是一片擁堵的景象。由各種汽車、公交巴士、電車和人力三輪車所組成的洪流,宛如每個雨季都會泛濫的潮水一樣在這個城市裏四處蔓延。所有人都不決定自己究竟要去望何方?聽說中國空軍還沒有設置禁飛區,便想去機場碰碰運氣。想象著可能可以找到一艘漁船離開這座城市,便向港區跑去。在這個城市裏幾乎每一個人懷著一種躲避末日的心理,在想盡一切辦法離開這座圍城。
“我們依舊有能力保衛這座城市,終止這些毫無意義的混亂,我們不應該疏散任何人。動員起每一個能夠參戰的男人。加爾各答的每一座建築物都將變成中國人的墳墓。”在印度東部戰區的指揮部—古樸的威廉堡內,剛剛上任的加爾各答城防司令布拉德少將正以滿腔的熱情來鼓吹著一場氣勢恢弘的“加爾各答保衛戰”,作為印度陸軍之中少壯派軍人的一分子,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與中國軍隊正麵交鋒過的布拉德依舊信心十足。在他眼中印度軍隊所有的失敗都緣於指揮官的懦弱和無能。如果所有印度軍人都能象那樣堅持不後退半步的話,十億印度人足以用鮮血淹沒任何入侵者。
“我想布拉德將軍所要的是焦土防禦,全民皆兵吧?”相對於眼前著遠比自己年輕的多的後輩,卡爾馬特中將顯得有些意誌消沉。在過去的兩周之內,太多的壞消息已經令這位接替喬京德爾指揮整個印度東部戰區的老人在心靈之上倍受摧殘。從嚴格意義上講加爾各答並不是前線。當中國遠征軍的山南突擊集群越過喜馬拉雅山脈,解放錫金全境之時,加爾各答依舊遠離戰線超過500公裏。在這個距離上印度陸軍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和縱深部署防禦。
“西裏古裏走廊是整個印度東部最為關鍵的要塞,在如此重要的地域我軍竟然沒有部署相應的重兵集團。從而讓翻越雪山的中國人輕鬆的打開了通過加爾各答的第一道門戶。格蒂哈爾到巴特那沿線,我軍擁有完備的鐵路運輸係統,依托著充足的後勤補給體係,我們完全有可能在這裏阻擋住中國陸軍的鐵蹄。以逸待勞便可以將必須翻越雪山來維係補給線的中國陸軍趕回去,但遺憾顯然在這條戰線之上我們隻動用數個動員起來的後備師去組織防線。”據說俄羅斯有一句諺語:“最後參與打架的人,往往事後話最多。”或許布拉德少將便是這樣的一類人,在他的眼中此前印度陸軍的種種失利,都是由於沒有在他英明的指揮之下。而隻要依照他的意見去作,中國陸軍的強大攻勢最終必將土崩瓦解。
“我很欣賞你那與年齡相符的自信和勇氣。在印度風雨如磐的今天,作為一個軍人你依舊有必勝的信心,的確令人欽佩。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紙上談兵對於目前局勢毫無幫助。”麵對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橫加指責,卡爾馬特中將似乎並沒有任何憤怒的表示,相反他宛如一個慈祥的長者,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微笑著循循善誘道。當喬京德爾率領著印度東部軍區3個主力集團軍深陷於孟加拉的泥潭之際,正是卡爾馬特中將指揮了印度東部地區的防禦部署,作為一名戰區級的指揮官,實際上他的工作完成的相當出色。如果麵對的不是強大的中國遠征軍。那麼或許卡爾馬特的名字也將永遠的銘刻在印度曆史之上。
“西裏古裏並非是一個理想的陣地,你可以試想一個位於山腳下的平原陣地,將會麵臨對手如何猛烈的打擊。”對於西裏古裏走廊,卡爾馬特中將與著包括喬京德爾在多的印度陸軍大多數高層的意見截然相反。與主流的觀點相反,卡爾馬特中將一直以來堅持反對在西裏古裏一線進行決戰的計劃。麵對向來以“大炮兵主義”為建軍路線的中國陸軍,任何有理性的指揮官都不會將自己的部隊布置在西裏古裏這樣的戰場之上。
畢竟在當今中國陸軍兵種編製中,炮兵部隊所占的比例很大,根據卡爾馬特中將的情報,目前中國陸軍各大軍區依舊編有炮兵師這一作戰序列,而主力野戰集團軍都編有軍屬炮兵旅,裝甲師、機步師、摩步師都編有師屬炮兵團,裝甲旅、機步旅、摩步旅編製中的炮兵團都編有地炮營;裝甲團、機步團編有自己的自行火炮營;摩步團炮兵營編有地炮連、火箭炮連;摩步營編有炮兵連。而且中國陸軍目前已經完成了火炮的更新換代,各種的先進的火炮係統已經裝備了中國陸軍的各部隊。一旦決戰在西裏古裏一線展開,印度陸軍將不得不麵對布置著高原之上數倍於己的炮火打擊。
“至於格蒂哈爾到巴特那一線,我軍的確擁有內戰作戰的優勢。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在後勤補給上,我們就有可能拖垮中國人。”作為老一代的印度陸軍指揮官,卡爾馬特中將依舊記得1962年的那場災難。的確從地理來上看,中國陸軍背靠的是荒無人煙、崇山峻嶺、交通不便的藏南山區,而印度一側則是一馬平川、公路、鐵路網絡齊全、富饒的印度恒河平原。但是戰爭雙方在補給線的較量永遠不是地理上的對抗。印度陸軍原第4師師長尼蘭詹.普拉沙德所著自傳《一個印度侵華將軍的自白》之中,人們可以看到這樣的一段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