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南亞新局(一)(1 / 3)

“從1949年10月1日開始,隻要是與那個恐怖的民族有關的戰爭,夜晚便永遠是屬於中國步兵的。”趴在濕淋淋的沙袋之上,曾經不可一世的印藏特種邊境部隊指揮官—丹真宗智準將,此刻落魄的甚至不如一個普通的印度陸軍士兵。此刻的他身上披著不知從那個倒黴蛋身上拔下來的雨衣,在冰冷的夜雨之中獨自一個人使用著那部微光夜視儀在無邊的黑暗中監視著眼前的戰場。

突擊孟加拉國首都達卡的特種行動,本可以成為丹真宗智準將這一生之中最為輝煌的戰績。他和他的印藏特種邊境部隊成功的穿越了孟加拉國西部戒備森嚴的邊境,潛行數百公裏最終在達卡城內埋下了一支最為關鍵的伏兵。如果不是由冷紫翎率領的中國海軍陸戰隊突然出現,或許他和他的部隊便可以衝入位於達卡市中心的總理府,完成喬京德爾對孟加拉攻略中最關鍵的一環—斬首行動。但是這一切已經沒有機會再次重來。

隨著對孟加拉國總理府的攻擊受挫,原先理應倒戈一擊的孟加拉陸軍第1師在孟加拉人民的呼聲麵前選擇了拿起武器保衛自己的祖國。從這一刻起,期望著迅速解決孟加拉問題的印度陸軍便深陷於了泥潭之中。在達卡市區會合了由印度陸軍兩棲戰專家—阿爾瓊上校所率領的印度陸軍第3機械化步兵師的先鋒部隊之後,一場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逃亡的行動便成為了丹真宗智準將的主要任務,一場自詡被精銳的印藏特種邊境部隊在達卡街頭宛如過街老鼠一般狼狽逃竄。麵對著同仇敵愾的孟加拉軍民,長期接受的特種訓練並不能幫助他們更好的保全生命。

而退守布裏剛戈大橋的日子更成為了丹真宗智軍旅生涯之中的噩夢,幸存的近千名印藏特種邊境部隊的士兵和兩千多名印度第3機械化步兵師的殘部龜縮在以布裏剛戈大橋為中心的數平方公裏的狹小陣地上,麵對著孟加拉陸軍的圍困和炮擊,漫長的時間宛如血腥的磨盤一般一點一點的消耗著丹真宗智的信心以及部下的生命。在這個被合圍的陣地內,被打斷了脊梁的印藏特種邊境部隊早已不再是軍中的寵兒。無數次他們都在印度士兵另樣的眼神之中,依靠著短兵相接將孟加拉軍隊趕出陣地。而每當空投的補給物資難得準確的落在陣地上之時,依舊是印藏特種邊境部隊的士兵冒死爬出戰壕將一個個降落傘艱難的拖回陣地。但是在分配補給品的時候,他們卻必須排在印度人的後麵。

“作為你的長官,我要你立刻終止這種不公正的分配方式。”丹真宗智曾憤怒的向阿爾瓊上校提出過嚴正的抗議,但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情的嘲諷:“您的軍銜比我高?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不要忘記是誰在你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了你們,你們這些可憐的流浪漢注定隻能是我們印度人的炮灰而已。”為了這句話,丹真宗智曾拔出手槍頂住對方的額頭。但是有持無恐的阿爾瓊上校卻用一個冷笑打垮了他所有的鬥誌。“你開槍啊!我死了之後,我的戰士可以向中國人和孟加拉人投降。你們呢?”

是啊!一個背叛自己祖國的人無疑是最為脆弱的。在布裏剛戈大橋艱苦的防禦戰中,印藏特種邊境部隊陣亡400餘人,更有200多人留下了永久的殘疾。但是當麵對趕來解圍的印度陸軍之時,丹真宗智卻再也沒有得到喬京德爾原先的尊重。在共同堅守的日子裏無數次羞辱過丹真宗智的阿爾瓊上校不僅沒有得到了任何的懲罰,相反卻得到了喬京德爾空前的禮遇。因為在喬京德爾的眼中,阿爾瓊上校依舊有著巨大的利用價值,作為駐守印度南部城市特裏凡得琅市的印度陸軍第340獨立步兵旅的前任旅長。喬京德爾希望阿爾瓊可以前往南部,策反昔日舊部,以便在印度南部自治邦聯的側後狠狠的插上一刀。而僅殘不到400名部下的丹真宗智此刻卻早已如被榨幹了的橙子一樣,並沒有更多的利用價值。

丹真宗智和他那些早已疲憊不堪部下被編組成了一個獨立的步兵營,長時間的戰鬥早已他們的身體和精神狀態不能在適應特種作戰了。如果按照西方軍隊的慣例,經過如此慘烈的連場惡戰之後,這支部隊至少要在後方休整3個月以上才能恢複戰鬥力。但是此刻麵對即將展開的達卡攻防戰,喬京德爾決定竭澤而漁,吸幹這支有來自中國西藏的難民所組成軍隊的最後一分氣血。

在達卡外圍的戰鬥中,丹真宗智依舊希望能通過自己和部下們的努力向喬京德爾和所有的印度人證明自己的價值。但是殘酷的現實卻一再令他失望和沮喪,畢竟身體和精神都已經達到極限的特種兵並不比普通步兵更具戰鬥力,最終的巷戰中一棟由孟加拉民兵堅守的建築物都可以遲滯這些昔日精英一整天的時間,最後還不得不發起人海式衝鋒才能最終攻占。丹真宗智和印藏特種邊境部隊便如同一個年華老去的拳擊手,雖然依舊屹立在拳擊台上,但等待著他的隻能是一輪又一輪凶狠的猛擊,而自己卻全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