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土”
頭頂沙沙響動,幾縷月光透入,江向南掀開門板,借著月光觀望四周和地麵,未發現任何異樣。
“剛才心悸的感覺……似乎是來自於我自身。”
徹底的黑暗之中,江向南身上浮現一枚枚印記,微弱的光芒流淌,有的亮一些,有的暗一些。
他的心髒停止跳動,血液也凝滯在血管中,不再流淌,並因為重力向下肢沉積。
江向南死了,但也活著。
壽麻印記再次浮出,同時飄飛出扭曲靈動的光線,色彩斑斕,十分好看。
光線沒入水中,隨著蕩漾的水波彌漫至整個地窖,迷離的色彩,如墜夢中。
又一次心悸。
江向南完全無視,或者說他就在等著心悸的源頭,繼續舉行凶禮。
木桶中,迷幻般的光線令水逐漸升溫,直至沸騰。
接下來發生的事他十分熟悉。
蒸騰的水汽在地窖頂部彙聚成雲,凝而不散,雲團如心髒跳動,擴張、收縮、擴張、收縮,有雨滴落下,雲團本身也漸漸陰沉。
水化為汽,汽凝為雲,雲作雨降。
小小的地窖裏演化著自然的基礎規則。
沉悶而微弱的雷霆聲,烏雲之中有電光閃爍。
凶禮已經穩固,不需要江向南多費神,因此他能分出些精力做別的。
凶禮不是江向南的最終目的,“書”才是。
壽麻造日,極有可能和壽麻印記的特殊性有關,而他隻有在舉行凶禮時才能將天地心轉變為壽麻印記。
迷離的光芒在地窖內蕩漾著,恍惚間置身夜店,燈光炫目,搖擺,買醉,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震動。
“日”
不是罵人,它是一個字,代表太陽。
圓滾滾的“日”剛剛成型,迷幻的光線便纏繞其上,江向南心神一顫,有一絲奇妙的感覺。
真的可行!
江向南喜悅,隨即沉下心神,專心的領悟“日”字。
凝在空中的“日”字越來越圓潤,釋放的光和熱也越來越強烈。
凶禮結束,江向南收獲一枚令簽。令簽中的力量他很熟悉,“斬”“監”“刑”“縛”,和朱雀凶禮塑造的令簽完全相同。
將令簽收入懷中,他心頭浮起疑惑。
壽麻國,朱雀國,不同的國家,不用的時代,不同的印記,其凶禮塑造的令簽竟完全一致。
為什麼?
印記中同樣包含雷電,和這一點有關嗎?
是否兩者的“禮”有傳承關係?
“以後領悟‘日’時就給你充電,一舉多得。”
江向南拍拍懷中的兩枚令簽,將疑惑壓下。
“土”
覆蓋門板的土壤向兩側“流淌”,月光再一次照入地窖內,照在正下方的江向南身上。
血液向下肢沉積,他的上身呈現蒼白,肢體有一些僵硬,下肢則出現暗紅色和暗紫紅色的斑塊。
他現在是一具屍體,出現了屍僵和屍斑。
“如果時間再長一點,搞不好身體會腐爛、發臭。”
他能裝成腐爛的屍體,但從未試過讓屍體自行腐爛,因此並不確定。
“真的腐爛了?”
月光畢竟暗淡,照入地窖中的更少,愈發看不清楚,有一會兒他才看到皮膚上的腐爛,有很多處,胸前、手臂、雙腿,通過觸摸確定後背和臉上也有。
也就三個小時左右,按理說屍體不該腐爛的,更不可能如此大麵積的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