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南垂著頭，似乎在沉思，“我也不是很清楚，暗衛令簽可能不是我自己的。”
“過去的事情我記不清了，記憶開始是在河海縣的屍窟內，你知道屍窟嗎？”
計默成點頭，意識到他看不見，回應道：“那裏常年被用於舉行凶禮，過去我們也在屍窟舉行過凶禮。”
江向南接著說：“當時我身下壓著一具屍體，從屍體身上找到朱雀的暗衛令簽……我身上還有壽麻的暗衛令簽……”
“壽麻！？”
計默成震驚的站起，然後因為疼哀嚎著倒地，再然後因為摔的更疼哀嚎的更慘。
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
“失憶，暗衛令簽，壽麻，”計默成喃喃念著，腦海中試圖將三者聯係起來，他成功了，興衝衝的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這樣的。”
“我們一直在尋找壽麻王陵，你一定是發現了線索，就是壽麻的暗衛令簽，可是很不幸被朱雀暗衛盯上。”
“你用盡手段也無法將朱雀暗衛擺脫，最終在屍窟附近被他追上，兩人在惡戰中墜入深不見底的屍窟。朱雀暗衛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你卻僥幸逃生，撿回一條命。”
是的，就是這樣。
江向南抬起頭，神情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有些尷尬，“我真的想不起來，除了正音、正字之外，腦中一片空白，連青龍印記的名字都是剛剛才知道。”
“唉。”
計默成投來同情的目光。
忘記過去，忘記所有的親人、朋友，孤獨的一個人。他雖然隱匿身份在大礁村十多年，也難見親人，可身邊還有朋友。
“或許是掉下去的時候碰到了腦袋，以後會漸漸恢複的。”
他忽然歎氣，“可惜了，你好不容易找到壽麻的線索，也全都忘記了。”
關於青龍印記，關於計默成本人，以及“青龍”和“朱雀”“河神”之間的矛盾，江向南有許多的疑問，但他沒有急著打探。
他感覺計默成不是完全相信自己。
“我在河海縣遇到一些事情，現在知縣宋穆將我誤認為朱雀暗衛，”江向南苦笑，“不過也讓我接觸到一些尋常人接觸不到的東西。前幾日縣衙抓住一個盜墓賊，有君子藏在大礁村的消息就是從盜墓賊的‘日記’中獲知。”
“‘日記’記載他們在十幾年前就潛入河海縣，找到一條地下岩漿河，並發現壽麻造日的殘留，許多人因此得怪病死去。”
計默成不長記性，震驚的跳起來，然後因為渾身疼哀嚎著癱倒，再然後因為摔的更疼哀嚎的更慘。
他臉色發白，身上都是冷汗。
“在河海縣縣城內？怎麼會，壽麻王陵應該是在海底，我們尋找的方向弄錯了？難怪這麼多年一點線索都沒有。”
地方誌能夠洞察縣城內所有君子，因此計默成他們幾乎從不進縣城，迫不得已也會盡量縮短時間，不做任何非必要的事，比如瞎打聽，既浪費時間也容易引起懷疑。
“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當時我連暗衛是什麼都不知道，而且能感覺出來暗衛令簽中的力量和我自身印記的力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