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南美洲-第二十五章:合圍剿殺(二)上(2 / 3)

但是經曆了針對歐盟遠征軍的伊蒂基內斯野戰機場夜襲戰役之後,在長期嚴酷的戰爭鍛煉出敏銳判斷力的昂那多卻深切感覺到形勢的劇變。盡管無論是“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還是“切.格瓦拉”旅都刻意回避著歐盟軍隊遠征哥倫比亞背後的動機,代之以“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帝國主義陣營對哥倫比亞人民解放運動的無恥幹涉”、“出於對自己所扶植的波哥大傀儡政權的極端失望,奉行新殖民主義政策的歐盟終於選擇了赤膊上陣,走到了台前”這樣的宣傳。但是從伊蒂基內斯野戰機場外圍激烈而血腥的反複爭奪之中,昂那多還是嗅到某種危機逼近的氣息。

作為一個男人,昂那多隻有知道在一種情況之下,才會讓養尊處優的歐洲士兵象在伊蒂基內斯野戰機場外圍那樣不顧一切的拚死抵抗—那就是保衛自己家園和愛人。而麵對這群被逼到了絕境且擁有強大戰爭機器的歐洲人,昂那多深知哥倫比亞左翼遊擊隊那些與政府軍之間反複拉鋸,“貓鼠一家親”的日子將一去不複返,空前慘烈的戰鬥即將到來。

而“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最高領導層在伊蒂基內斯野戰機場夜襲戰役之後的戰略部署似乎也印證了昂那多的判斷。在伊蒂基內斯野戰機場夜襲戰役之後,以哥倫比亞東部的瓜維亞雷省為主要根據地的“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並沒有遵照此前與“切.格瓦拉”旅訂立的戰略同盟,在東部地區發起牽製性的進攻,以策應“切.格瓦拉”旅的行動。相反卻以部隊準備不足為由,始終作壁上觀,隻是相應加強了己方根據地的防禦而已。

在哥倫比亞東南部,“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和“切.格瓦拉”旅的根據地事實上呈犄角之勢,“切.格瓦拉”旅主要活動於南部的亞馬遜省,而“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則以東部瓜維亞雷省為主要根據地。而在兩省之間的沃佩斯省則作為雙方的共管區域和戰略緩衝帶。

根據最早訂立的攻守同盟。雙方之中的任何一方遭遇哥倫比亞政府軍或其他第三方勢力的威脅,另一方都應全力出擊哥倫比亞中部的卡克塔省,以撫敵側背牽製敵人的進攻。但是這一次“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非但按兵不動,甚至還將部署在沃佩斯省北部的10個陣線的部隊也收縮回了瓜維亞雷省。如此一來之前還頗有些氣象的“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和“切.格瓦拉”旅左翼聯軍便隻剩下了“切.格瓦拉”旅以及“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之中曾經實力最強、目前和“切.格瓦拉”旅一起退守亞馬遜省的西南集團孤軍奮戰了。

“在這樣最需要同舟共濟的時候,貴黨怎麼可以作出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舉動呢?”而就在昂那多摟著自己的愛人為前途而憂慮之時,在距離他們所在的雨林以南30公裏的山巒之中,“切.格瓦拉”旅的“少壯派”代表—阿曼都.蔡中校正對著剛剛從瓜維亞雷省趕回來的“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西南集團領導人—曾經在伊蒂基內斯野戰機場夜襲戰役和他並肩作戰的安東尼奧少校大聲咆哮道。

“根據我黨的高層對目前形勢的分析和判斷,不得不作出中止與貴黨聯合作戰的決定。同時鑒於戰場上的不利局麵,我黨高層已經準備與波哥大方麵重開國內和平談判……對此我隻能說深表抱歉。”麵對著阿曼都.蔡中校的戟指怒吼,安東尼奧少校不得不道出了自己剛剛從瓜維亞雷省帶來的壞消息。當然在這個問題之上,“切.格瓦拉”旅並非是唯一的受害者,“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的高層在全麵收縮兵力的同時,仍決定“盡革命戰友之間最後的義務”將安東尼奧少校所統帥的西南集團留在亞馬遜省歸入“切.格瓦拉”旅的指揮序列。顯然連同安東尼奧本人也已經被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