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對於同樣擁有大量優秀狙擊手的殘酷東線戰場而言,德國狙擊手在西線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德國狙擊手們普遍認為,在戰場上確認盟軍指揮官比較容易,因為他們的裝備,銜級標誌都與士兵不同。當無法從服裝和裝備上區分盟軍指揮官兵時,可以從士兵是否向某人敬禮進行識別。甚至有一名幸運的活到戰爭結束的德軍狙擊手宣稱,他判別盟軍軍官的方法非常簡單:向留有小胡子的軍人開火。經驗告訴德國人,雖然盟軍吸取教訓,去掉了軍官和高級士官作戰服及頭盔上任何表明身份的軍銜標識,並像普通士兵一樣使用步槍,但他們唇上修剪整齊的小胡子卻明白無誤地告訴德國狙擊手:嗨,向我開槍吧!
有時,為了消滅躲在炮盾後的盟軍炮手,德軍也使用配備了瞄準鏡的反坦克槍。這幾乎就是現代反器材步槍的雛形。不過,由於反坦克槍的精度不是很高,而且笨重異常,因此再好的射手也隻能擊中300米以內的目標。德軍狙擊手普遍認為,使用威力夠大,但精度不高的反坦克槍消滅敵人簡直是太愚蠢了。雖然自1941年開始,活躍於歐洲及北非戰場的德軍狙擊手便不斷給盟軍製造麻煩。但對盟軍來說,真正認識到狙擊手的可怕還是在1944年。1944年6月盟軍在諾曼底登陸後,立刻遇到了德國狙擊手的打擊。堅守大西洋壁壘的德軍作戰部隊表現平平,但是狙擊手的作用卻尤其突出。從諾曼底高大茂密的灌木叢到亞平寧半島崎嶇的山地,到處都晃動著德國狙擊手幽靈般的影子。
諾曼底登陸後不久,英國第三步兵師第九步兵旅“皇家阿爾斯特”營便與德軍狙擊手不期而遇。該營接到命令,奪取登陸點附近的一處小高地。然而,該營屢遭冷槍襲擊,行軍速度比蝸牛還慢。當他們完成任務後,一共俘虜了17名德軍士兵,其中狙擊手竟然多達7人。當德軍裝甲部隊在美、英強大的空中優勢麵前選擇撤離諾曼底地區之時,許多德軍狙擊手留在後方繼續頑抗。在諾曼底地區,羅馬帝國時期的灌木籬笆隨處可見,而覆蓋在籬笆上的茂密植被或附近的花花草草都為狙擊手提供了良好的偽裝。
在瘋狂血腥的諾曼底戰場,一些德軍狙擊手的戰術也發生了變化。起初,他們還不斷轉移陣地,但後來一些年輕狙擊手的腦子似乎進水了,竟然在同一位置連續射擊!要知道,這可是狙擊手的大忌。這些家夥的愚蠢行為往往招來盟軍更加猛烈的火力壓製。這些狙擊手年齡不大,都是些希特勒青年團成員,這種幾近於瘋狂的狂熱的作戰精神同樣令盟軍感到畏懼。
而那些長著灰藍色眼睛,目光凶悍的德軍狙擊手老兵則藏匿於灌木和樹叢中,埋伏在距十字路口不遠的地方,射殺盟軍交通崗及軍官等重要目標。橋梁也是搞破壞的理想地點,隻要狙擊手開幾槍就能造成巨大的恐慌,破壞效果極佳。狙擊手們有時也在廢墟中戰鬥,這樣便於頻繁變換陣地。農田也是德軍狙擊手喜歡的潛伏地,因為高大的農作物可以將他們遮的嚴嚴實實。此外,水塔,風車和教堂等製高點也是狙擊手們理想的藏身之處。不過,這樣做的代價就是射擊後幾乎無處可逃,最後成為盟軍的活靶子。
當盟軍穿越法國諾曼底著名的“籬笆”地區時,一名配備了G43步槍的德軍狙擊手甚至可以壓製住一個步兵排。當他射出第一發子彈的時候,盟軍的行軍縱隊會立刻停下,狙擊手則可乘機換個位置繼續射擊,直到把整支隊伍攪的人仰馬翻。美國陸軍第九步兵師的一位排長回憶說:“新兵最容易犯下的致命錯誤就是遇到敵軍打冷槍時,立刻原地臥倒,一動不動。有一次,我命令手下一個班轉移。途中,一個士兵挨了德軍狙擊手一槍,整個隊伍馬上臥倒在地。最後這個班的士兵被同一個狙擊手逐一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