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損招(1 / 2)

‘寧王’人馬向來神出鬼沒,就如當初他突然起事,兵起天際嶺,那些兵馬也來得極其奇怪。後來‘寧王’事敗,皇上也奇怪地並未追究,故而他就算當權後,如何查找,都未查到任何蛛絲螞跡。難道世家重又興起了麼?

祝丞相揉著發脹的額頭,提筆給皇上寫了封親筆信,事一亂便有謠言,這次傳得可不好聽,他得盡快安撫住皇上,求他回宮,在人前好好表演一出‘父慈子孝’的戲碼,平複這場禍事。

可身在東郡的年輕皇上可不是如此想。禁軍的空缺令他想到了一個良策,就是在東郡廂軍和南郡留下的廂軍中擇優選取禁軍的人選,以填補空缺的席位。

如今好的機遇近在眼前,不怕那人兵士不心動,到時候這些人便是自己最大的助力。新的禁軍首領他也想好了,就用杜鬱文,他是前禁軍首領杜若遠的繼子,定能服眾。

虎父焉能有犬子,從杜鬱文的作派便能看出,禁軍在他的帶領下,一定不會再是不中用的模樣。

原來禁軍中幸存的殘兵得了信,自然地投靠了杜鬱文,一個個猶如打了雞血一般,幾乎將自己在禁軍中的所得傾囊相授。不多時,杜鬱文便對禁軍中的條文規矩了解得十分透徹。投桃報李,幾個人也被他選為了小隊長,負責各自小隊的甄選。

皇上見他不過數日,便將這個禁軍首領當得有模有樣,全然沒有了代理東郡廂軍指揮使時的局促,不竟感歎自己的聖明。

東郡的副將在獲得東郡郡守的支持後,機靈地在皇上麵前討著好,最後如願頂了杜鬱文的缺,但新任的副將卻是皇上自己的親衛。

順利入了西郡的南郡廂軍王指揮使卻有些躊躇不前,因為行進之地,既無西郡的人馬相迎,更無‘寧王’的叛軍阻擊。進吧?怕是中了對方的甕中捉鱉之計;退吧?尚有半數人馬在皇上手裏,就算能順利逃回南郡,自己也極難向尋那些人交差。

於是,停三日走一日,派了無數的探子出去,想獲知如今西郡的實情。可西郡尚未落入敵手的地方皆是崇山峻嶺,關隘都修建在險要之處,駐兵並不多。探子打探之後,送回的消息也都是模棱兩可。

王指揮使並不是舔居高位的禁軍首領,他是經曆過戰事的。雖然受形勢所逼,不得不偷奸耍滑,但兵法他也熟讀過的。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心頭,那就是西郡實際上已經落入了‘寧王’之手,對方不過是虛張聲勢,故布疑陣,為的就是再套些皇上的人馬進來。

一旦有了不好的想法,就會愈演愈烈,王指揮使覺得自己是被自己人和對方不約而同地算計了。

尤其是聽到皇上居然在東郡和南郡的人馬中挑選新的禁軍人選時,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他留下的是自己的親信,但是皇命難違,親信也不好公然抗命,眾多的兵士之中,難保沒有重利輕義之人。

他這次帶來了一萬人馬,皇上強行留了五千,禁軍空缺之數為三千,東郡在前指揮使手中折損了些,又在杜鬱文手中折損了些,如今留在郡府的不過八千有餘。若是公平競爭,想必東郡的人會中選多些。可如今看來,皇上明顯是針對南郡而來,一想到此,南郡廂軍王指揮使就如被人割了肉般,不斷咬牙切齒,在心中暗罵這個陰毒有餘,謀略不足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