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丞相看了眼門外,門外便進來了一個小吏,朝著二人拱手行禮之後便靜靜地立在了一側。
祝丞相對秦道川說道:“國公爺,這是兵部的文書,就由他來講一講,‘寧王’謀逆的來龍去脈。”
秦道川卻皺了皺眉,“祝丞相,此為何意?”
祝丞相說道:“國公爺是用兵的奇才,老夫想聽聽國公爺的高見。”
秦道川說道:“這行軍打仗,瞬息萬變,紙上談兵或事後諸葛,都於事無補。”
祝丞相卻說道:“且聽他說來。”
小吏得了祝丞相的首肯,快走了幾步,在書案上展開了自己帶來的地圖。然後將‘寧王’突然從陳家鎮起事,到快速地奪取了東郡的半壁,之後便守而不攻,轉向應對西郡的廂軍。
小吏說得十分詳細生動,每戰的日期都說得明明白白。
秦道川也仔細地聽著,時不時皺下眉頭,一言不發。唯有聽到南郡的廂軍無功而返時,忍不住說了句,“這裏是否有遺漏,先是南郡廂軍在西郡的戰鬥極其含糊,而後‘寧王’圍攻東郡郡府,也是不清不楚。軍報不該是如此才是。”
祝丞相看了眼為難的小吏,解釋道:“不愧是國公爺,再怎麼遮掩都瞞不過。南郡的廂軍確實是取了巧,理由無非是三心二意,國公爺經曆多,想必不用多說也會明白。”
秦道川說道:“早知如此,便該將他們推向前線,直麵‘寧王’。”
祝丞相說道:“一將無能累死千軍。說起來,這人與國公府還有些淵源。”
秦道川一臉驚愕,“誰?”
祝丞相說道:“杜鬱文。”
秦道川這才恍然大悟道:“是他。功夫倒是不錯,我還送了他一匹好馬。”
“聽說此人是國公爺向皇上舉薦的?”祝丞相說道。
秦道川連連擺手,“當初皇上突然駕臨,恰好看到杜鬱文奪了頭名。隻問了他的來曆,其餘的一句都未多說。祝丞相切勿相信傳言。”
“看來國公爺也覺得他不堪重用?”祝丞相說道。
秦道川歎了口氣,“當初擂台賽,隻論功夫,旁的不論。這領兵打仗,光靠勇猛,怕不能致勝。”
“那依國公爺來看,我等若要為皇上守住這江山,當如何應對?”祝丞相問道。
秦道川說道:“隻要北郡和南郡願意鼎力相助,莫說救回皇上和太後,就算重新奪回被‘寧王’占去的西郡和東郡,也不是不可能。”
“那若是救不回,又奪不回,國公爺又當如何?”祝丞相步步緊逼道。
秦道川又歎了口氣,“不瞞祝丞相,隻要皇上未親自下聖旨,北地的兵決不會參戰。”
祝丞相接著問道:“國公爺之意,無論龍椅上坐著誰,隻要有皇上的聖旨,國公爺便會出兵?”
秦道川說道:“想當初,‘寧王’將先皇困在天際嶺數月之久,也未傷他分毫,如今想必也不會如此,畢竟這種名聲誰也不願意擔著。”
祝丞相見他顧左右而言他,直接問道:“我已決定效仿先朝,另立新帝。此為一石二鳥之計,既能讓‘寧王’的如意算盤落空,也能讓皇上和太後重現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