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府君卻也是沒有帶過兵的,不知道這軍中大營事務繁雜,還請見諒了。”劉裕保持微笑,麵向桓殷拱手道。
隻是這話裏夾槍帶棒的,讓那桓殷聽了是直皺眉頭。
“吾當然知道劉校尉事務繁雜,故而吾也不怪罪於劉校尉。今日請劉校尉入府,隻是吾為劉校尉接風洗塵而已,來晚一些亦是無妨的!”
聽聞桓殷平等自稱而未用他東莞太守的尊稱,劉裕就知道這桓殷已經是放低姿態來拉進關係了。
“當然,桓府君身領東莞太守亦有許多繁雜之事。能於百忙之中來為吾接風洗塵,吾自當不勝感激,又豈有怪罪之禮?”劉裕說完之後又向桓殷靠近了一步,進而拉起桓殷的手故作真誠的說道“桓府君不愧是吾北方僑族的漢子,這說話就是爽利。要是那些酸儒之輩,早就治吾一個失禮之罪了。”
劉裕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落座在桓殷的麵前,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桓殷見狀這差一點就憋不住了,他再蠢也知道劉裕當下這種不經過主人同意便擅自落座的行為是在試探他。
因為以劉裕的出身當著桓殷的麵如此失禮,他桓殷完全可以將劉裕亂棍打出去。而如果桓殷默許了或者說接受了劉裕的這種行為,那就證明桓殷現在對劉裕是十分需求的。
桓殷這種迫切需要劉裕幫忙的情緒,已經可以掩蓋劉裕失禮的行為了。
不過桓殷就是知道劉裕心中的小九九也不能說寫什麼,因為桓玉君的計劃裏劉裕麾下的北府軍還真是不可或缺的。
他桓商玉也隻能訕訕的一笑,而後尷尬的回到自己的席子上落座。
“這西域傳來的蒲桃釀就是好喝,對的上吾的口味。還真感謝桓府君今日之盛情,讓吾能夠吃酒嚼肉,大快朵頤!”劉裕故作丘八的模樣,言語間繼續試探著桓殷的底線。
而桓殷依舊是保持禮節微微一笑,而後舉起酒樽對劉裕道“那劉校尉可就要痛飲一番,畢竟回了軍營可就喝不到這樣之美酒了呢~”
一行人就這樣各懷鬼胎得邊喝邊聊,直到酒過三巡之後大家都有些醉意的時候,劉裕才起身端起酒樽開始唱起詩歌來。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鼓琴。”滿臉通紅的劉裕借著酒勁未下,輕輕吟唱起來。
劉裕一邊一本正經的唱著,一邊用一雙清明的眼睛偷偷看向桓殷。
桓殷哪能看不見劉裕的掃視,此時也大概猜度到劉裕的想法,隻是沒有點破而已。
這廝又在挑釁於吾!
“桓府君啊,這大丈夫生於世間,不說千古流芳,也要在這煌煌青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這才不枉費生的一回為人啊,桓府君汝說是不是這樣的道理啊?”
劉裕起身來到桓殷的麵前,替桓殷倒了一杯酒。而後說出一句令桓殷感到二丈摸不著頭腦的話語,桓殷聞言也隻能是飲下美酒默不作聲。
“桓府君若是想青史留名,憑著自己得出身是萬萬不行的。而吾劉德輿亦是如此,出身是幫助不了吾留名於史冊的!
像是咱們這樣的人,要是想幹出一番大事業來就要敢想敢拚才行。
不過嘛......若是僅僅是為了出名或者是利益鋌而走險,那便是蠢人一個嘞!
故而既要有勇氣去謀大事,亦要有才幹去謀大事。最重要的,是要跟對人去謀大事!
桓府君何必跟隨那些土雞瓦狗之輩,為了區區一個沈和子而絞盡腦汁。莫不如從了吾北府軍,跟了吾幼度公之麾下,這才更有發展不是嗎?”
桓殷聞言這酒差一點就給嚇醒了,劉裕這番話要是讓桓秘派來的本家人給聽去了那可就遭了。故而桓殷立馬起身捂住了劉裕的嘴巴,而後低聲說道“劉校尉慎言,慎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