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張虎的食指有規律地在紙上敲擊，似乎在盤算什麼：“你有沒有考慮變成敖丙？我們這兒已經有一個太乙真人和一個東海龍王了，再加一個敖丙正好可以湊一出哪吒鬧海。”
“不，我就叫金吒。”
張虎笑笑：“你家裏有什麼聯係人……比如說你的父母怎麼聯係？”
吳鵬冷冷道：“我沒有父母。”
張虎並不在意吳鵬的態度：“像你這種情況是需要通知家屬的。你在這裏住院，會產生一定的費用。這部分費用應該由你的家屬承擔。”
“我沒有病！所以也不需要承擔費用！”
張虎聳了聳肩：“無所謂，家裏不交錢也沒有關係，我們這裏是有財政撥款的……不交錢，隻不過夥食會差一些，醫護人員的態度會差一些……”
吳鵬看了看外邊：“跟我一起來的哪吒呢，你沒找他家屬交錢？”
張虎兩手一攤：“他的妄想症比較嚴重，暫時沒有辦法和他進行有效溝通。我覺得，你的症狀應該比他輕一些。”
吳鵬冷冷哼了一聲，沒有開口。
張虎推過來一張紙：“你看看，看完了在背後簽個字。”
吳鵬一看，紙上寫著：“入院須知。”
他沒有繼續看下去，而是將紙推還給張院長：“我沒有病。所以我不需要簽這個東西。”
張院長聳了聳肩：“我們這裏的病人分為兩類人，一類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院子裏的那些人，他們並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得病，很樂意住在我們這裏，我們不會限製他們的自由，他們在這裏比外邊過的更快樂。”
他頓了頓：“還有一種人明明有病，卻不承認自己有病，時不時還要鬧些脾氣……我們會適當限製這類病人的自由，適時對他們進行一些敲打……你要知道，精神病人有時候就像是小孩子，適當的敲打對他們的病情康複有利。”
“我沒有病！”
“不，你有。你管那個病人叫哪吒，而且在我們抓捕你的時候顯露了暴力傾向。所以你至少有一定程度的‘躁狂症’和‘妄想症’……讓你呆在這裏是對你和對外邊的公眾負責……我們每個月都會對輕症患者進行一次評估，如果你的的精神狀況已經好到不會對自身或公眾造成危害的話，我們會把你放出去的。”
吳鵬閉口不語。
在這兒呆一天我都受不了，一個月才進行評估……
看來以和平的方式解決擺脫目前的困境並不現實。
該想點別的更靠譜的辦法。
張虎悠然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年輕人。”
“你的雙手交叉朝內，這是一種典型的心裏防備動作——這說明你不想讓我知道你現在在思考什麼。”
“你臉部表情有些拘謹、不自覺地擺弄雙手的拇指——這說明你正在謀劃一些不能讓別人知道的計策。”
“再考慮到你的眼睛不停地向窗戶外邊看——那裏隻有圍牆，說明你正在思考怎麼樣才能從青山精神病院裏逃出去……”
吳鵬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但心頭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