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最最純真的聲音
蓬頭稚子學垂綸,側坐莓苔草映身。路人借問遙招手,怕得魚驚不應人。——《小兒垂釣》
送走陸雪琪後生活又恢複了往常,星期二到星期五都是按時上課,每天的生活平靜如同光滑的鏡麵,雖然我向來喜歡‘平平淡淡才是真’,卻覺得這幾天有些靜謐的可怕,隻是這種抽象的感覺我也形容不來,因為具體來說和以往並沒太大差別,除了平時睡覺地點變了其他照常,生活依然波瀾不驚的向前走著,命運之輪依然在平等的好壞概率上轉動,然而,我心裏那種感覺卻越來越濃,就像瘋狂滋長的海生水草無邊蔓延,我卻終究找不到根源所在。
柳清顏依然在外麵沒有回來,這幾日卻是沒了一點動靜,晚上白天都看不見她在上線,灰色頭像頹廢般失去光彩;歐陽若雪依舊每天回複我的晚安短信,對於說要去的地方再也隻字未提;陸雪琪也沒有再說還錢之類的事,甚至從那再沒有聯係過我一次;楊曉不時發來一天祝福之類的短信,卻也驚不起那死寂湖麵的一點漣漪。現在的生活就宛如恰好平衡的天平,沒有向任何一端傾斜半個角度。
我記得《夢裏花落知多少》裏有句話,‘天空像是被哪個不知好歹的家夥敲碎了’,隻是補天的女媧娘娘終究隻是個傳說,我的生活就像大晴天裏刮起了一陣龍卷風,沙塵漫天的卷動著我不由自主的飛;又像深邃湛藍的大海凝起了一個大旋窩,稍不留神便會吞噬的不見蹤影。我不斷想象著一個特殘忍的畫麵,一個被淩遲的人正被往下割肉,一刀又一刀一塊又一塊,鮮血淋漓血肉模糊,耳邊是撕心裂肺的野獸般的吼叫,越到最後那種疼痛越慘不忍睹。
那些事像是冰糖葫蘆一樣分開著,卻無一不和我有直接間接的牽連,首先是從猴子和孫萍兩人開始的,他們倆也隻能算是冰山的一角。
星期五的晚上我陪猴子逛了一圈,跑了不下二十幾家禮品店,猴子比挑媳婦都仔細的挑禮物,卻是可憐了我這個無辜的跑腿了,幾十圈下來兩腿都快跑細了,沒辦法誰讓我先前借他的西裝來著,說起來叫我跟他挑禮物都算輕的,要是往常猴子肯定拉小黃幾個狠宰我一頓。我雖然心有怨言不過也可以理解,給心愛之人挑件禮物確實有時候特難,但是現在身為外人的我是徹底受夠了,他愣是沒有相中一樣順眼的禮物。
到了晚上快十一點的時候,猴子才算是勉強挑中了一件,那是個特好看的水晶吊墜,當然跟那些上千上萬元的沒法比,但是也把猴子發傳單的全部工資給扔進去了,這家夥就跟摟著自己媳婦似的,買過禮物後愣是沒再看我一眼,他要是回去不做出租車我都都跟他急,明天我可還是有大事要幹的。
晚上跟歐陽若雪發短信,約定九點在緣分公園碰麵,她沒說什麼地方我也沒有問,隻想著明天一切聽她的便是,第二天我便早早起來了,隱隱覺得她讓我去的是很重要的地方,所以心裏自是不敢有絲毫大意,走到地方時歐陽若雪卻早早到來了,弄的我是特沒麵子好不害臊,歐陽若雪卻並未責怪一笑而過,我問她今天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啊,歐陽若雪笑著說到了你就知道了,接著我們倆便坐上了一輛公交車。
歐陽若雪手裏拿著幾本書,看起來特安靜的坐在車上,她看著我有些莫名其妙問道:阿朱,你喜歡小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