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廓回了城主府,自己在屋中糾結了半日,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兄長,一邊是自己一直想要倚靠的宇文家,到底該如何抉擇。
元欽固然認得舊時的宇文雲英,那或許真的能夠給宇文家致命一擊,畢竟這是宇文泰寶貝至極,時不時都會來殺人嶺探望的愛女。
但想到宇文雲英那雙冷冰冰的眼睛,以及她鍾愛的紅色的身影,元廓有些猶豫了。
說喜歡吧,談不上,但欣賞卻是有的。這樣子的一個如暴風雨般的女子,才情兼備,家世顯赫,誰又不會對看幾眼呢。
越是想著越是犯了難,元廓幹脆去尋找答案。
來到了宇文雲英的院子,見那個平素最喜紅衣的女子今日卻是著了一身白色,發髻之上隻戴著那支最不起眼的木簪。
“城主。”
宇文雲英放下手中的團扇,撚起一枚果子放入口中:“回來了”
“是。”
“如何了”
元廓走近院中,看到宇文雲英沒再畫著妖豔的妝容,整張臉素淨異常,雖未施粉黛卻有種出水芙蓉之姿,宛如一個仙子般坐在那裏,看得人心下一動。
“太子隻是來尋人的。”
“尋誰”
“這……”元廓頓了頓,小心的開口:“是來尋個故人。”
像是料到答案一般,宇文雲英拍了拍手,重新拿起團扇扇著:“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記不清,要查查,然後就趕忙回來告訴城主。”
“趕忙”宇文雲英揪住元廓的話:“所以齊王此前都是在為了趕忙見我,而去沐浴焚香了”
元廓知道再是瞞不住,隻好垂下頭不說話,宇文雲英倒不生氣,覺得護著自己兄長也是人之常情,若是他真是不管不顧第一時間來告訴自己,自己還真就信不得這個人了。
“罷了,你預備如何回答”
“這要看城主的意思。”
宇文雲英招了招手,元廓附耳過去,聽了幾句耳語之後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城主府。
元欽在客棧中等得焦急萬分,自己派出去的人一無所獲,且此處皆是宇文家的人,做事處處受限,所以隻能指望自己那個弟弟了。
元廓也緊趕慢趕的回來了,一見到元欽便急忙拉著元欽坐下,猛喝了幾口水後:“你說的那個人是昔日的殺人嶺少主對吧”
“沒錯!”
“你可知道一年前丞相帶兵攻入封閉的殺人穀,將殺人嶺一鍋端了”
回憶追溯到那時,元欽為了宇文泰承諾的為乙弗皇後建造陵寢,以後可與父皇同葬,所以自己獨身來到殺人嶺,為其尋找殺人穀的機關法陣圖。
也就在那時,認識了木馨玥,也在那時動了情。
但萬萬沒想到,戰事催緊,自己必須即刻前往駐守,而去之前也迫於壓力,交付了圖紙。
如今想來,也是覺得唏噓不已,世事無常變換,有些錯過卻是一生。
殺人穀破,木遠陵死,一開始元欽礙於戰事緊張脫不開身,後來調查時卻一直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所以這才剛下了戰場,就迫不及待的親自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