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事務繁忙,距離宇文雲英搬來桂宮已過去了數日,除了這宮中的人,再是見不到其他。登基大典之後,元欽就沒再來過,而這偌大的後宮,除了自己一個皇後,就隻有先帝留下的幾位太妃。
後宮事務打理起來雖然比東宮繁瑣得多,但幸而現在人數不多,除了料理那幾個不太安分的太妃,宇文雲英也沒什麼事做。
桂宮坐落在未央宮的北麵,距離也不遠,隻是還不想去見那個人。
回想到元廓的樣子,總覺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的確是自己當初先將他拉入這個混局裏麵,因為自己的自私,倒是累得他到了如今的境地,保全了他的性命和後世榮華,也算是最大的盡力了。
宮外一直吵吵嚷嚷的,宇文雲英都置若罔聞,無非就是那幾個太妃吵鬧著要給自己尋個好住處,當然也有想做這太後的心思暗藏在其中,所以,是能避則避。
玉太妃已經接連來了數日,今日也是被擋在了宮外,咬了咬牙,隻能喚過守在宮門處的侍衛,悄悄的遞了張紙條過去:“還請將其轉交給皇後,她見了必會見哀家。”
那侍衛猶豫了一會,玉太妃隻得悄悄塞了一對鐲子在其手裏,這才轉身進了宮。
宇文雲英抬眼看了看走進來的侍衛:“怎麼了”
“玉太妃有東西要卑職轉交給娘娘。”
接過那張紙條,宇文雲英看了看有些緊張的侍衛,嘴角掛了一絲笑意:“你如此盡職,在這裏守門也委屈了你。”
“能為娘娘效力是卑職的榮幸。”
冷哼了一聲,宇文雲英側身在紅珠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那侍衛便被紅珠帶走了,領了這個月的俸祿,趕出了皇宮。
打開那張紙條,本想隨意看看就拿去扔掉的宇文雲英卻是刹那變了臉,紙條上寫著:殺人穀中殺人嶺,颯颯少主為女子,暗結珠胎無人知,哪知今日已是主。
知曉自己是殺人嶺所出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應該是所剩無幾,更何況知道自己懷孕之事的不過爾爾,除了已死的木遠陵和那個大夫,就隻剩宇文泰......難道,是曾經幫著木遠陵關著自己的那個小廝但他也在殺人穀被破那日就已經死了,到底還有誰
左思右想之下,終於還是將玉太妃請了進來。
早已拋卻掉曾為夫人時的懦弱樣子,玉太妃一臉得意的走進來,宇文雲英也未起身行禮,雖然玉太妃是長輩,且在先皇時期已是坐到了夫人之位,但論起出生,還是太差了些。
隻是點頭示意了一下,宇文雲英淡著聲音:“你想如何”
玉太妃也未有任何半禮表示,隻是攏著雙手站得筆直:“這宮中的禮數,想來皇後還未曾熟識。”
宇文雲英冷哼了一聲:“在本宮還有耐心的時候,有話趕緊說。”
“哀家要做太後。”
“不可能。”
“為何!”
宇文雲英終於站起了身,走到玉太妃麵前,看著比自己矮了小半個頭的人:“首先,你非皇上生母,其次你出生太低,最後,本宮也不會讓你做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