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竟然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第二天請黎宇吃飯,這應該是我為數不多的和女孩子單獨約飯,答應得如此爽快,令我自己都很意外。
我和黎宇匆匆道別之後,就掃了輛共享單車,一口氣騎回了所裏。
回到所裏的時間正好是大家吃飯的時候,我也就沒換警服,直接端著飯盆去了食堂,準備找到郝師傅,先跟他彙報彙報,然後下午再看看兩位所長有沒有時間,跟他們再討論下我發現的疑點。
剛從食堂賣飯窗口打完飯,一轉身看見了戶籍科的雲姐,雲姐姓劉,四十左右,特愛張羅的性格,對來所裏辦業務的市民是出了名的熱情,但也是所裏有名的小喇叭,同樣經常很熱情地拿我們年輕人開玩笑。
雲姐看到排在她前麵穿著便衣的我,故意大聲地說:“哎呦,我還以為有男團來咱們所裏慰問了呢,原來是新來的小同事呀。”引來周圍同事們一片善意的笑聲。
“雲姐,我剛執行完任務回來。”我在學校也屬於愛開玩笑的,但大多數情況是我開別人的玩笑,或給別人起外號,突然被年長的大姐級人物打趣,一時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雲姐看到我不好意思地把臉憋的通紅,似乎更加開心了,正在她又笑眯眯地想繼續開口說話的時候,郝師傅出現了。
郝師傅一隻手擎著搪瓷飯盒,另一隻手把我和雲姐隔開,順勢就站在了我和雲姐之間。
“你可別欺負我的好徒弟啊。”
“得了吧,老郝你就是假裝護犢子,其實就是想加我的塞兒。”雲姐是排隊打飯的最末尾一個人,對郝郝師傅加在她前麵並沒有阻攔,繼續活躍著氣氛:“老郝,你家閨女今年剛上大學,現在就開始培養女婿了?”
郝師傅仍舊笑眯眯地回答:“自投羅網的我還不得著?”
周圍又是一片笑聲,我的臉更紅了。
我和郝師傅打好飯,兩個人坐到一起,正好利用吃飯的時間,我想郝師傅講了上午所觀察到的情況與自己的猜疑。
郝師傅對案情本身並不太在意,仍舊是不管自己的事情就不多打聽的佛性態度。但是,郝師傅指出了我剛剛說話組織語言的問題,教了我在派出所做正式案情陳述是所要注意的事情。
“第一,所裏的事情很忙,尤其是幾位所長和科室領導,他們喜歡聽到言簡意賅的彙報,能一句話說清楚的,就不要用一句半話。”
我點點頭。
“第二,彙報一定要有邏輯層次,例如今天做了某某事,發現了和某某案情相關的幾項疑點,疑點指向什麼什麼。”
郝師傅夾了一筷子菜送進了自己嘴裏,繼續教導:“在描述疑點的時候,要將最重要、正確度可能性最高的放在前麵。”
隨後郝師傅又現身說法告訴了我許多工作中可能會遇到的麻煩事,這些郝師傅在前麵的幾周時間裏都沒有和我說過,看來他已經覺得我開始像一名進入工作狀態的民警,而不是剛從象牙塔出來的大學畢業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