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緩緩上前兩步,走出隊列,看向趙極的眼神中露出一絲快意:“朋友,你隻需說出那個人的所在,過往恩怨一筆勾銷,甚至饒你一命,也未嚐不可!”
四麵皆敵,讓趙極迅速冷靜下來,頭暈、冒冷汗等症狀迅速消失,他眉毛一挑,反問:“那個人是哪個人?男人還是女人?陸四還是陸琪?”
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議論聲,
“聽說陸四已死,陸琪不知所蹤,陸家被滅門了?”
“不是滅門,是此次進入上古戰場的陸家修士,全被人給做了!”
“出手之人極其狠辣,現場到處都是殘體,那真叫一個慘!”
“應該是神兵利刃所為吧?”
“對麵那小子用的是拳頭,沒看到他用劍啊?”
“……”
康明晨踏前一步,沉聲喝止道:“諸位既來相助,請勿信謠傳!”
在場的喧囂頓時被壓了下去,但仍有不少人竊竊私語。
徐飛的臉色不太好,重重一哼,大聲道:“少給我裝糊塗!說了可以活,不說便去死!”
“抱歉,我真沒懂。你不妨把話說明白點,讓諸位執事聽聽,否則盈墟道宗不明不白地卷進來,回去不好交差!”趙極的語氣雲淡風輕。卻是在撥弄康明晨心頭的那根刺。
“徐飛乃盈墟道宗弟子。徐飛的事,不僅是徐家的事,也是我道宗的事!”康明晨朗聲道。
他話說得冠冕堂皇,但目光卻看向徐飛,很顯然,他對徐家大動幹戈對付一個凡人的做法,很感興趣。
徐飛雖年輕卻深明其理,就算自己與康明晨私下達成交易,可在場的還有數名其他執事,和一百多名弟子。此刻話被挑明了,便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他還沒想好,如何將事情給圓過去,又不提及玄黃道果。
“不必多話,直接殺了便是!”
忽然,一個清朗的男聲在半空中響起,隨之一名滿臉絡腮胡須的青袍修士飄然落地。
徐飛叫道:“三哥,你來了!”
康明晨也一拱手,恭敬道:“見過徐立公子!”
徐立略微點頭回禮,然後轉臉看向趙極,冷聲道:“直接殺了此人,我用搜魂術檢索他的記憶殘片!”
徐飛頓時露出興奮之色,口中卻推脫道:“三哥的好意心領了,但搜魂術太損修為,兄弟我決不允許這麼做!”
徐立笑了:“都是小事,不必介懷!”
“那,多謝三哥!”
徐飛喜出望外,隨即一揚聲,對趙極道,“若用搜魂術,即便死了,記憶也會被翻出,死也是白死!不如乖乖配合,還能乞得一條生路!”
一股狂傲之氣,從趙極的心底油然而起,直衝腦門,他嘴角挑起,冷笑道:“即便我死了,記憶也不會配合你!”
徐飛怒喝:“讓你骨頭硬!請在場諸位動手,斬此人者,獎大法器一件、晶石兩千塊!”
這份獎勵很豐厚,就連康明晨等盈墟道宗執事都為之動容。
在場的眾修士更是群情聳動,當即便衝上來兩名灰衣修士,他們的長劍裹挾著隱隱的雷光,距離數尺遠,便給人以觸電之感,附帶著麻痹效果。
趙極不退不避,左拳出擊,拳鋒綻放出青紅光芒,將雷光效果蕩回。
這兩名灰衣修士被震飛出去,雖輕鬆落地,但卻渾身抽搐痙攣,猶如得了癲癇。
又有十多名修士衝出,他們服色各異,卻不約而同拋射出手中的法器,霎時光焰迷蒙,妖異的色彩流轉,各種力量交替轟擊。
“來吧!”
趙極大喝,頂著眾法器的光焰衝下崖頭,左臂輪轉出虛影,接連十數拳轟出,嘭嘭嘭之聲大作。須臾後,他退回崖頭,那十多名修士已委頓於地,悉數帶傷。
這一下將所有修士鎮住了,互相對望,都露出駭然之色,躊躇不敢向前。
徐飛走到康明晨身邊,低聲問:“康執事長,您看……”
康明晨覺得差不多了,掃視一眾修士,不屑道:“靠這些小家族小勢力自然是不行的。康某願幫徐師弟拿下此人!”跟著朗聲一喝,“道宗弟子,上!”
兩名執事應聲而出,十名道宗弟子緊隨其後,同時拔劍在手,十二人踩踏陣位,腳下炫光迷幻,呈扇形向崖頭突進。
趙極的實力與徐飛在伯仲之間,剛才雖然打退了兩撥攻擊,但消耗巨大,令本已疲憊不堪的身體雪上加霜。
前景十分不妙!
“……衝突不能出,身被百餘創而不退。”
忽然,白起墓誌銘上的這兩句話躍入趙極的腦海,他霎時想到,當年白起麵對東皇、四象、諸方大帝等神祇的圍攻尚且不懼,我有什麼好怕的?
白起至死守護九鼎,而我守護著一個秘密,盡管事實上它並不存在……
情景何其相似乃爾!
“都來吧!又有何懼哉!”
趙極頓覺豪情迸發!
眼見盈墟道宗的修士已衝至近前,十二柄長劍劍光熾熱,分襲周身各處要害,合擊之勢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