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些啤酒廠為例在糖化和發酵保溫的過程中消耗的燃料一直以來都是成本的大頭。瑞恩的固體酒精比木炭要便宜近1成,這一成折在啤酒的價格裏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因為最終零售賣給顧客的都是2芬尼一大杯,這樣一桶就能多賺將近10芬尼。原本微薄的利潤一下就變得相當可觀。
當同一個行業內的利潤率拉開了差距,站在優勢的一方就有了更多的武器和策略選項,尤其是打價格戰的底氣會變得充足很多。雖然一時間可能還不會發展到這種白熱化的局麵,但是依仗較為充裕的資金在報紙上刊登廣告以圖占領對手的市場份額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期初,那些不甘落後的競爭者們還以為是他們發現了什麼新的技術竅門。想方設法要把探子送進這幾家工坊裏竊取出他們的秘密。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些領先的玩家並不是在內部取得的突破。
畢竟瑞恩根本沒有想過要幫他們掩人耳目,從燃料廠出發交付酒精塊的馬車甚至可以說是反其道而行,大張旗鼓地在街上遊走,生怕暗中觀察的探子錯過自己的行蹤。每天同一時間到訪固定幾家工廠的貨運馬車很容易就能讓外人聯想到收貨方最近的異常,然後順藤摸瓜地找到這家神秘的新工廠。
有心人隻要稍微調查一下,就能在市政廳的登記上找到,或是從被艾利塔坑慘了的行會商人口中得知,這處產業的所屬。不過這裏麵還藏了一道陷阱,這座工坊表麵上是完全登記在艾利塔一個人的名義下的,這樣一來這些惱人的商業事務就不會找到瑞恩的門上了。
仗著雙方信息不對等的優勢,艾利塔這一次談成的價格比最開始推廣的時候還略高一點,單量也是成倍的擴大。這些訂單加起來隻要一天就要從瑞恩手上拿走十幾桶高度酒精,並為他換來整整25塔勒的現金。即使扣掉所有的原料以及雇用工人需要支付的薪水,也有將近兩個半塔勒的利潤。這一下就比之前單純給實驗室提供液態酒精多賺了七八倍。
但是隨著現金源源不斷地流入瑞恩和艾利塔的口袋,相應的,他們蒸餾廠的庫存也發生了斷崖式的下跌。照這個速度維持下去,不出一個禮拜,瑞恩就要麵臨斷供的危機。
“你決定好了?”艾利塔最後向瑞恩確認道,“如果確定要讓其它人來生產原漿酒的話,今天就是最後的節點了。要是今天沒能啟動,等他們發酵好就來不及填上我們的缺口了。”
“嗯,就這麼辦吧,反正專利早就已經遞交上去了,瞞是瞞不住的。”
可是到第二天,城裏的傳言卻不知為何走了樣。
“你們聽說了嗎,那個瑞恩·吳好像把淨啤酒的秘方公布出來了,還注冊成了自己的。”一個邋遢而又消瘦的男子在碼頭附近一家酒吧的角落裏這樣說道,單從他的打扮來看並不像消費得起淨啤酒的樣子。
相比艾利塔這種開在市中心的旅店,像碼頭這種聚集了三教九流的地方,酒吧環境要混亂的多,因此很少有人注意到這一桌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