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糾結那???不是,我也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嘛,路邊攤也會吃,不過不坐店家的桌椅罷了,畢竟不是哪兒都能找到洗衣店。”

“喲,你果然挺有錢,原來衣服都是抱去店裏洗的啊。”

魏泰權來了興致,同時甚至在感慨這種民間的有錢人比起自己一個東廠督公還要會玩多了,果然人民群眾是曆史的創造者,對於金錢的玩法肯定也是他們厲害多了。

朱祐嘉卻覺得自己被嘲諷了,而且這話是從一個“老江湖”口中說出來的,便又氣又急地說:“這和我走江湖沒關係,我都走了幾個月了!”

“哦,那你出來之後做了什麼呢?”

“我……徒步走了很多路,遇到小混混當街調戲民女,也仗義出手,直接把那些人打跑了呢。”

朱祐嘉驕傲挺胸。

魏泰權歪嘴不屑道:“先不說你的出息就是用劍打退小混混,你怎麼打退的?二層內力護體然後衝過去一頓亂畫嗎?”

“不是,我這樣的大俠,光靠氣勢就能震懾他們了,等到拔劍,那帥氣的寒光一閃,一般人就直接嚇得退卻了。”

朱祐嘉搖晃著身體,嘴角露出了微笑,表情恍惚,似乎是在懷念著那時候自己宛如天神下凡的英姿。

魏泰權也想象了這幅場景,不過他猜測那些小混混隻是看見了一個看起來很有錢的公子哥多管閑事,怕打了他會被索賠巨額銀子,或者被他買了一堆狗腿子報複才跑掉的,於是也不拆穿,笑著說道:“總之,江湖還算平靜,咱們出來這麼久也沒遇到什麼大事情,好像連出劍的必要都沒有呢。”

聽到這個,朱祐嘉卻表情頓時昏暗了幾分,呢喃道:“對啊,怎麼會這樣呢……”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是好事。”

“好事,是好事,可是,這也說明了,大華王朝的局麵……一潭死水,恐怕難以有波瀾去掀翻那些人。”

朱祐嘉想著京城在東廠高壓下所形成的平靜,不由自嘲一笑。

魏泰權好奇問道:“你說什麼呢,我都聽不懂了。”

“你還是不知道為好,雖然你說天下太平,這不假,可是依舊有人負重前行,甚至為了黎明百姓的生計賠上性命啊。”

朱祐嘉認真地說。

魏泰權想了想,還真是那麼回事,自己東廠的碟子也死了不少,這些年潛伏到各個官家裏頭就為了皇權的加固,掌控住那些當官的文人,可惜的是暴露後的碟子就危險了,幾乎都是被秘密處決,還有邊關將士也很憋屈,不但要麵對外族的武裝威脅,有時候還會因為軍餉、後勤和官員扯皮,慘,就一個字慘。

於是他豎起大拇指道:“說得好!這句話倒是道出了世間人的艱辛,我可以敬你一杯酒。”

說罷,他把自己點的梅子酒往旁邊一個空碗道上,頓時朱祐嘉身前也是酒香四溢,略渾濁的酒水也激蕩出了細微的豪情。

見此情景,朱祐嘉卻又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