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情為何物 第五章 故人(2 / 2)

眼見雙方不足一米之際,那雙明眸忽然閃過一抹森然的殺機,同時背在身後的柔荑帶起一抹冷冽的黑芒,猛地對準葉無憂的喉嚨刺去。

“得手了!”

黑芒一閃而沒,按照主人的意誌,遵循著預定的軌跡,準確地命中目標,可惜鮮血噴射的場麵並沒有出現,因為在黑芒與喉嚨之間,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尖刺。

“不……不可能的……呃!”

冰山女子來不及驚訝、後退,一隻大手就快如閃電地掐住那白皙的脖子。下一秒,腳步懸空的感覺便已然出現。

啪!

“混蛋,還給我,還給我!”

看著被扯斷的項鏈,即便麵對死亡都沒有色變的冰山女子,竟然像發瘋似得,死死掙紮,就連那上身完全赤裸,都絲毫不覺。仿佛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就隻有那條一文不值的項鏈。

沒錯,是一文不值,冰山女子珍若生命的項鏈,並非什麼價值連城的珠寶,僅僅是一條用草莖編織而成的項鏈,而吊墜,也不過是一個木製的星星。

葉無憂並沒有理會冰山女子的掙紮,就連那引人犯罪的春光,也視若無睹,因為此時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條一文不值,磨損嚴重的項鏈上。

看著多處磨損,有的地方更是明顯有過修補痕跡的項鏈,那雙漆黑的眼眸忽然失去了焦距,刹那間,仿佛跨越時空,回到了那個溫飽不繼、淒苦,卻有著獨特快樂的童年……

“葉大哥,你看,好漂亮的項鏈啊。”

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發,卻長得十分可愛的小女孩趴在一家珠寶店的玻璃上,髒兮兮的小臉蛋幾乎要與玻璃融為一體,雙眼充滿小星星地看著櫥窗裏的一條星之項鏈。

走在前麵同樣衣衫襤褸,略顯營養不良的小男孩,僅僅湊過去看了一眼,便十分無趣地拉著小女孩道:“小玉,再不走天要黑了,要是晚回去,小胖他們就要挨餓了。趕緊走吧。”

“可是……可是……好吧。”女孩似乎想要解釋些什麼,不過最後還是依依不舍地跟著男孩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

帶著鹹味的海風,不停驅使著海浪拍打著岩石,合奏出一首首波瀾壯闊的交響曲。一名小女孩坐在岩石邊上,雙手支起可愛的臉蛋,任由海風拂過瘦弱的身軀,隻是一味地盯著天上忽明忽暗,有如寶石般的繁星。

就在此時,小女孩那被迷朦月光拉長的影子旁邊,忽然出現了另外一個影子,並悄無聲息地緩緩向她靠近。

專注的小女孩,在浪濤聲的幹擾下,根本就沒有發現來自身後的任何異動。

“哇!”

“啊!”

突如其來的叫喊,使得小女孩嚇得魂飛魄散,晶瑩的淚珠,更是猶如泉湧,然而當她回過頭看清來人後,撅起小嘴,故作不悅道:“哼哼,葉大哥最壞了,老是嚇唬人。”

“嘿嘿,小玉,你看這是什麼?”小男孩賊兮兮一笑,接著把藏在身後的雙手放在身前,同時衷心祝福道:“小玉,祝你生日快樂!”

“哇哦,這……這是給我的……”小女孩看著那雙小手捧著的物件,頓時破涕為笑,然而準備伸手去接的時候,卻忽然想起對方之前的惡作劇,於是板起臉,小大人般品頭論足:“好難看,醜死了。”

“啊,這樣啊,那我丟掉算了。”小男孩說完後,不等小女孩反應,便一把抓住手中的物件,往海裏丟去。

“不要……不要丟,我開玩笑的……嗚嗚……”

看著什麼東西掉進海裏,小女孩急得淚如泉湧,然而一旁的小男孩卻賊賊一笑,接著把手一伸:“呐,在這呢,嘿嘿,還說不好看。”

“葉大哥是大壞蛋,最壞的大壞蛋!”小女孩一把搶過物件,然後迫不及待的將其掛在脖子上,並愛不釋手地把玩了好一會,末了才踮起腳跟,期待地問道:“好看嗎?”

“嗯,長大後,我一定給你買條真的項鏈!”小男孩煞有其事的承諾,令小女孩雀躍地像隻快樂的鳥兒,然而卻她搖搖頭:“不,就這條好,什麼珠寶都比不上它,真的……”

塵封的往事,仿佛開閘的洪水般,填滿了葉無憂的腦海,雖然僅僅片刻,不過他卻仿佛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美夢。

相比葉無憂的美夢,冰山女子卻度日如年,那雙明眸死死盯著前者,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恐怕葉無憂早已死了千百遍。

“這東西,你從哪裏得來的?”

“把項鏈還給我,不然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看著冰山女子歇斯底裏地咆哮,與之前的冷靜機智簡直判若兩人,葉無憂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揮之不去的念頭:“難道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