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跟老者來到裏麵的堂屋,老者請他坐下,客氣笑道:“請您將畫展開,讓老朽一觀。”
葉陽打量了他一眼,隻是一個普通人,看年齡,應該是個古玩行家,老鑒定師了。
畫好不好,自然是騙不了他的。
哎,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葉陽將畫卷上的細繩解開,將畫放在長桌上,並沒有打開,直接道:“請朝奉過目。”
他不把畫打開,是展示出了一種自信。
實際上他是不想去看,看了怕失望。
人一失望,信心就沒了。
自然也就沒了跟人討價還價的底氣。
朝奉是對當鋪掌櫃和鑒定師的尊稱。
葉陽作為葉家曾經的少主,這些規矩自然懂。
“倒是挺自信,不會是故弄玄虛吧。”
鑒定師心中腹誹,抬手將畫慢慢展開。
“咿……”
畫展開一半,鑒定師便是一驚。
“嘶……”
當畫全部打開,鑒定師竟是驚的吸了一口氣。
畫風別出心裁,畫意極佳。
尤其是那兩句詩,更是應景。
葉陽也是心思敏捷之人,一看鑒定師這個表情,就知道他是看中這幅畫了。
他都還沒扭頭去看畫,就問道:“朝奉,此畫如何?”
他不能急著去看畫,必須保持這種自信。
“畫倒是不錯,隻是……”
鑒定師欲言又止。
他沒有挑畫的毛病,因為這畫的確沒有什麼毛病可挑。
如果硬要雞蛋裏挑骨頭,反而會讓人家覺得你不懂欣賞,故意找茬。
而且鑒定師見葉陽神情如此淡定,自然知道他對這畫十分自信。
“隻是如何?”
葉陽似笑非笑的問道。
那意思像是在說,我就知道你會用這種方式殺價。
“這靜安居士是您什麼人?”
鑒定師沒有說畫有什麼問題,而是指著兩行詩後麵的落款問道。
因為他從未聽聞這個名號。
靜安居士?
葉陽這才瞟了一眼畫,這應該是師父自己取的名號。
但他不能這麼說。
“此畫是我朋友所作,他自己對這幅畫也是愛不釋手,如果不是家中遭逢變故需要用錢,他是不會拿出來便賣的。”
葉陽無中生友的編了個故事。
但他這一看,心中卻是大驚,一時間竟是愣住了。
“此畫確有幾分功底,畫意也是上佳,但老朽從未聽說過你朋友的名號。”
鑒定師自古自的說著,見葉陽突然發愣,就提高音調:“不知尊友想賣個什麼價?”
葉陽沒有回答,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畫,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老板,您打算出什麼價?”
鑒定師見他竟然不理自己,又提高了嗓門:“這畫雖然不錯,隻可惜你朋友名號還不夠份量,恐怕賣不出什麼好價錢。”
“喂,老板,公子,怎麼了這是?”
鑒定師一看葉陽一直發愣,可就有點急了。
“不賣了。”
葉陽回過神來,隨口回了一句就要把畫收起來。
“怎麼就不賣了呢?”
鑒定師趕緊擋住他的手,露出笑臉:“您先開個價,咱好商量,我就跟你說句實話,咱東家可是南康郡數一數二的大家族王家,我保證,在南康郡絕對沒有哪家當鋪出價比我們高的。”
“我、說、不、賣、了。”
葉陽一字一頓道,擋開鑒定師的手,就要把畫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