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放頭也沒回,把墨鏡拉下來一截,從後視鏡中看著房冬說:“看見小樹林你就這麼激動,要是看見玉米地你還不得精神失常?”
“你,什麼意思?”
“肮髒的思想,齷齪的內心,我讓你下車,我說過我要跟著你下了嗎?”
房冬明白了,又是從電影上學的,倆人鬧意見,把一人扔到荒郊野外做為懲罰。
“好,吳放放,我不僅心甘情願地領這個罰,我還要為昨晚的事向你說聲道歉,如果我能活著走回去,我希望咱倆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房冬說著打開車門下了車。
順著路往後一看,這離安平市的城效結合部也不遠嘛,幾個小時就能走回去。
正準備邁腿往回走呢,副駕駛座的門開了:“上來!”
“怎麼,改主意了?”
“改你個鬼,馬上就要見丁峰了,讓人家看你坐在後邊?”
原來是讓自己下車坐到前邊來,這說話……大喘氣也喘得忒大了吧?
“你……你可真能折騰。”房冬把你真有病這句及時收了回去,坐到副駕位上,係好安全帶。
“回去的時候還在這兒,你給我換到後麵去,一想起胖子拎著你那個……我就惡心。”
房冬心想,你就裝吧,至於嗎?
但嘴上不能這麼說,最近這幾天凡事讓著你點:“胖子說了,和那個顏色有關係,我真的洗得挺幹淨的。”
吳放放踩下油門,接著向前走:“知道今天怎麼說話吧?”
“不知道。”
“裝傻是不是?”
“你又沒說我怎麼知道,你隻告訴我和丁峰談,談什麼?談來談去,你還是你,想幹啥就幹啥,那還談個什麼勁兒?”這是房冬真實的怨言。
“注意你的態度!”
“噯,昨晚我錯了,我已經給你道過歉了,別說我把你那什麼了一下,我就算真把你什麼了一下犯了罪,也是個有期徒刑吧?你不會是想拿這件事在我麵前占一輩子理吧?”
“對,誰讓你招我的?犯我一次,終生難恕!”
房冬目視前方,不想和這位橫豎不講理的貨說什麼了,終生?想得美,就讓你三天,這三天任你打任你罵,三天過後……嘿嘿,絕不慣著你。
吳放放接著說起了正事,讓房冬見了丁峰以後,把昨天在涮吧發現的問題都擺出來,有證據沒證據的都要說。
“你睡了一覺終於清醒了,是不是不準備接了?”房冬轉過頭看著吳放放問,頭一次注意到吳放放的側麵也很好看,唉,可惜是個病人。
更可惜的是,連這個病人也沒相中自己。
吳放放很專注地開著車:“當然要接了,這事不能更改。”
“不能更改還談什麼?你已經給了人家錢想讓人家讓步可能嗎?我還擺什麼問題?”
“讓你擺你就擺,哪那麼多廢話,男人嘴碎,讓人反胃!”
房冬心想,你吐出來才好呢。
擺就擺,有啥了不起的,把你倆擺難堪了可別怪我。
轉眼間,車子駛入了一片建築群中,其實更像一個村子,村裏是一家挨一家的農家大院。
房冬知道,這都是騙有錢人的,院裏養幾十個雞,讓顧客自己挑,叫什麼手指雞,指哪個殺哪個,當著你的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