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掃到了對麵的白澤川,她突然有一絲不忍,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白城主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把赤炎丹煉製出來的。”

說完之後,她便直接跟白澤川告辭,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此時隻剩下白澤川一人留在原地,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他的眼神幽深了幾分。

以前他希望雲夢汐可以快點煉製出來赤炎丹,這樣他便可以免受寒毒之苦,可是如今……

寒毒之苦算得了什麼?如果注定了解了這毒,便跟她再也沒有了聯係,他寧願一直帶著寒毒活下去。

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爬上了樹梢,月圓月缺原本就是循環,可是如今他看到這月牙,心中仿佛也跟著缺了些什麼,有些空落落的。

雲夢汐回到了住處,潯泠和青雲已經睡著了,呼呼的睡在房中,潯泠耳朵還撲棱了一下,看上去應該是在做夢。

輕輕舒了一口氣,剛才不過是跟白澤川吃了個飯,可是覺得似乎已經透支了自己一般,覺得很累,就想沉沉睡去。

可是走了一圈回來,身上實在難受,不得不忍受著疲憊,準備洗澡。

就在她剛剛弄好熱水的時候,卻聽到有人進來。

就這麼推門而入,也實在是粗魯,不用想,她便知道是誰,除了朔琉洲,還有誰會如此暴躁?

回頭看去,果然是他。

此時她正在從包袱中取出來幹淨的衣服,看到他這麼推門而入,也不避諱,隻是仍舊做著自己的事情。

朔琉洲原本沉著一張臉,看上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幾乎要將周圍一切瞬間冰凍。

可是此時看到雲夢汐對他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而且不避諱在整理自己的衣物,看上去很是隨意的樣子。

他倒是有些怔怔然了,站在那裏,隻是冷著臉,看著她。

待到她整理好了之後,轉身看向朔琉洲,“不知道大皇子如此怒氣衝衝,是過來興師問罪,還是要找誰報仇?”

被她這麼一問,朔琉洲有些哭笑不得,明明錯的是她,怎麼她還如此理直氣壯的樣子?

可是如果真的說錯,似乎也算不上,畢竟他也不是她什麼人,談何來的犯錯?

可是即便如此,他不開心,很不開心!

冷著一張臉,他盯著雲夢汐,沉聲說道,“你去哪裏了?”

雲夢汐呼吸急促了幾分,看了看朔琉洲,欲言又止,之後又背轉身去,不搭理他。

朔琉洲可是魔尊,何時有人如此對他,如果換做別人,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可是她……

他咬了咬嘴唇,生生將那口氣憋了回去,上前走到她跟前,一把抓住了她胳膊。

“你幹什麼?”她目光淩厲,瞪著他,想要將手拉回,可是卻無能為力。

他直直的盯著她,沉聲說道,“去找他做什麼?”

他已經極力壓製自己的怒氣了,可是那聲音有些低啞,聽的出來他此時仍舊是憤怒至極。

她冷笑一聲,這家夥,自己不過一回來,他就開始興師問罪來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他仍舊覺得自己順不過來那口氣,她有這個自由,她想去哪裏便去哪裏,為什麼他要質問?

他越是這樣,她便越是要跟他對著幹,好,既然他不喜歡她去白澤川那裏,那就偏偏要跟他對著幹。

“你覺得呢?”她揚起小臉,直視著他。

雖然她並未直說,可是如此大方承認,讓朔琉洲更是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