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108、授勳
108、授勳
回到家裏,看見鬆夫約我的條子。這時已經是中午了,我又和山島趕緊來到鬆夫約我的地方——還是咖啡店。
到了店裏,沒等鬆夫說話,我拉著他就走,鬆夫莫名其妙地問我:“南雄君,去哪呀。”
到了我的車上,我才說:“您除了咖啡店還有沒有別的去出?”
鬆夫笑了,他不好意思地說:“我總覺得這裏人少,說話方便。”
我說:“可這裏最危險,最容易被人發現,您知道麼,‘黑神社龍會’的會員已經達到80萬人了,這些人可是軍國主義複活的苗子啊!”
鬆夫臉一紅:“對不起南雄君,我太大意了——”
我說:“別自責,幹我們這行的,要時刻警惕別人的暗算,因為我們自己就無時不再暗算別人。”我認為我說的這句話,是對所有搞政治人的評價,古往今來,政治場上就是這樣。
我讓車停在我的飯店——“中國漢魯餐館”門口,我和鬆夫下了車。這裏還是車來人往,“中國味道”就是受歡迎。總經理春吉不在,她去視察別的分店去了。副總經理把我們倆安排在了一個已經訂出卻還沒到的包房內。
我問鬆夫對中國菜了解的程度,他說他喜歡中國菜,也喜歡“日本料理”。我說:“‘日本料理’還不是抄襲的中國飯菜?別的不說,沒有中國人的筷子,您料理個屁!”說完這句粗話,我笑了,鬆夫也笑了。
鬆夫說:“您是個日本名望的家族後裔,卻對中國這樣的熱愛,真令我感動!”
“這話您又外行了,沒有中國人,日本人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停了停我又說:“我們日本的每一個家庭,幾乎都對中國人造成了侵略和掠奪、屠殺和奸淫,這夠我們日本人懺悔好幾代了,您不感到我們日本民族的下濺和瘋癡麼?”
鬆夫點點頭:“在天皇裕仁這個朝代是肯定無疑的了。”隨後他又說:“日本人要是都像您這樣認識,那日本國早就好起來了。”
“您們共產黨不這樣認識?”我問他。
他苦笑了一聲,隨後搖搖頭說:“我們黨內的事兒不太好說,看樣子要分為兩個派別了。”
“為啥?目標不都是為共產主義奮鬥終生麼?”我又糊塗了。
“目標是一致,可路線不同,您上次見到的那個宮本,就是代表黨內的另一大派別,他的馬克思理論很強的,明知道他做得不對,可誰也駁不倒他。”
“咳,您給我的書裏不是有麼,毛澤東的名言:‘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這也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格言,可是誰敢檢驗他呀,人家的靠山是蘇聯的‘布爾斯韋克’。”看見鬆本一幅無奈的樣子,我也作罷。我知道,他隻是個“中央委員”,連“政治局”都沒進入,就因為他的人緣好,是個書生,與世無爭,才在日本共產黨內部的鬥爭中,始終負責對外聯絡工作。
“不說了,點菜,你喜歡吃中國的什麼菜?”我把菜譜遞給他。
他看看:“‘鍋包肉’和‘雪衣豆沙’。”
“哈,女人菜。”我笑著說。
“啥意思?”鬆夫是真得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