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111、自殺(2 / 2)

南雄君,您知道麼?當時我的心裏特高興!說不出的幸福感覺,真的!聽我母親說我們的祖輩是從中國來的,現在我又回到了祖宗的國家,真的好高興呀!

這幾天我的任務就是休息。我真的好想您呦。要是您在我的身邊,我就依偎在您的懷抱裏三天三夜,您信不?

吻您,問候美子姐姐了麼?

永遠屬於您的良子

1949年3月某日

看完良子的信,我知道良子再也回不到日本了。我要想見她,隻有去中國。我必須去中國!

我把她的信剛剛收起,美子正好回來。

她進了屋,連看我也不看,連個問候都沒有,一反常態的脫掉外衣進了浴池。

正在這時,電話鈴響了,是石井四郎家打來的電話,我剛說了一聲:“美子剛到家還——”我就愣住了,多虧身邊沒人,否則我的笑容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電話裏是幸子打來的,她問小姐到家沒?,還沒等我說話,她就又說:“老爺可能死了,讓人打死了,是用槍,已經送到醫院去了,小姐剛出門家裏就出事了,我得上醫院去了,您不過來?”說著,幸子就把電話掛了。

難道殺手開始行動了?石井四郎這回可真的完了?美子還不知道吧?我訂了定神,得告訴她,對,第一時間。

我悄悄的來到浴池旁,聽不見裏麵有水聲,我拉開門,隻見美子赤身裸體的在裏麵哭呢,看她哭的樣子,真是我生平未遇到過的。我正奇怪,還沒等我說話,她看見了我,立刻把我推出浴池門外,關上門,猛地擰開水龍頭,嘩嘩的衝了起來,我覺得不對,她是在用冷水澆身子。我又用力的拉開玻璃拉門,門鼻兒讓我拉壞了,我看見美子在涼水的衝擊下,縮成一團,渾身在劇烈的抖蔌,她明明還是在大哭——她這是想找死!

我忙走過去,關掉水龍頭,她卻拍打我讓我出去:“出去、出去、你出去!”

看著美子奇怪的樣子,我覺得是不是他父親被槍擊她受到了刺激?我忙上前抱住她的冰冷的裸體說:“這樣你會病的。想想孩子和我,你不能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美子就是哭著、掙紮著不回答。

我說:“你父親不一定會死,我們去醫院看看。”

美子一聽我說這句話,停止了哭泣,問我:“他自殺了?”

“自殺,不是被人槍殺了麼!你不知道!”

“好好,他被人打死了才好,這個畜牲——嗚”

說著她又哭起來了。

我這回可糊塗了。

還沒等我再問,美子突然趴在我的懷裏,說:“南雄,我對不起您, 石井四郎不是人!”

我真想不到美子不叫他父親,直接稱呼他的名字,這是咋回事?我這麼聰明的人,竟一時栽到了雲霧裏。

我還是抱著她,用我的體溫暖著她,雖然隔著一層睡衣,也全讓水洇濕了,可我還是抱著她,我知道,美子會在我的懷抱裏生發出新的力量。

果然,美子漸漸的哭聲小了,她突然不哭了,她在我的懷裏抬起頭,紅紅的眼睛看著我,用兩個手把住我的臉說:“石井四郎強奸了我!”

注1:那時的公案還沒有法正式服裝,也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統一服裝,隻

是在胸前的胸簽上寫上“公安”,在臂章上帶有公安的標識。

注2:守車,鐵路上貨車最後一節的看護車長做的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