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懷疑是共產黨幹的,無論是朝鮮人還是中國人,反正都是蘇聯的布爾斯韋克。”
小平頭由於擊斃了刺客,高興的心態可見。但是我卻急於聽到石井四郎死了的消息。就連給香港《大公報》的稿子我都想好了,題目就叫“孽獸魔鬼終亡搶下。”小標題是:“昔日殺人無數,今朝罪責難書。”
我堅持在醫院等了一整天,終於手術室的綠燈亮了。幾個代著口罩的護士把石井四郎推了出來,他的身上四周、插著好幾個管子和吊瓶。
一個美國白人醫生走了過去,一位日本皇家禦醫手裏拿個本夾子問小平頭:“誰是家屬?”
小平頭指了指我。
那個醫生走到我身旁,安慰我說:“放心吧,子彈全部取出來了,一顆在左肺裏,一顆在心髒旁邊0、5公分,真是奇跡,搶救史上的奇跡。”
我表示感謝。
那人對我說:“您在這簽個字,本應該做之前簽,好了,手續都補齊了,謝謝。”
我簽完字,那個醫生走了,看樣子石井四郎命不該絕呀!我回到病房,這時木村、川島清、岸信介(經人介紹)(注2)、查爾斯等人都向我表示祝賀——手術成功的祝賀。我心裏有苦說不出,隻好虛偽的給各位長輩和領導,機械的彎著腰,重複那一句話:“謝謝您,給您添麻煩了,不好意思,再次感謝。”
由於美國人出麵了,醫院對石井四郎的護理是最高規格的。我都不能隨意看他——正好我也不願意看他。
晚上警視廳的結果出來了,刺客姓名不詳,是夜間潛入院內煙筒上潛伏的,早晨借石井四郎在陽台散布的機會,突下殺手,好在護衛警惕心特強,首先發現刺客,先開兩槍,使刺客中彈後槍法失去準確性——但他還是最一流的殺手,重傷下兩槍擊出還是十環。
此刻在發出兩槍後,將石井四郎擊倒,這時另一個護衛趕上,又向刺客開了一槍,刺客這才倒下死亡。
對該人的偵察和身份確認,有待警視廳公布照片後才能收集反饋。
由於刺客單身一人,不可能是劫財等目的,很可能政治目的較濃重一些,鑒於石井四郎先生的工作性質,不排除刺客有國際背景……
就這麼一分析,我就安然無恙了,遺憾的是我失去了一位真正的“荊軻”勇士。
我回到家裏,小安子還是忠實的守護在美子身旁,美子已經睡著了。小安子告訴我,美子和小不戰在一起玩了一整天,小不戰已經四歲了,他很懂事,因此,美子啥也不敢跟他說,隻是自己默默的忍受著,她要讓孩子快活、幸福。
“我姐今天幾乎淨洗澡了,我看她精神有些不正常,這是咋整的?問她啥也不說。”小安子是真著急了。
可這不是著急的事,也不能和她說,雖然在我們日本父親強奸女人是常事,可是還是不說得好,就如同家裏養的寵物狗一樣,再富麗堂皇的裝扮它,一看到路上人拉的屎,它也要上去舔兩口。您能跟人說您的小寶寶最愛吃別人拉的屎麼?所謂的“家醜不可外揚”——這個道理讓我感到了它的內恨和尷尬。
注1:原日本外交部長,戰犯,被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判處七年有期徒刑後即被假釋。
注2:岸信介 日本政治家。原姓佐藤,後成為岸姓養子。1920年在東京帝國大學法學部畢業。1936年任偽滿洲國實業部次長。1940年回國,任商工省次官。1941年在東條英機內閣任商工大臣。1942年選入眾議院。隨後任軍需省次官。由於他反對東條的戰爭政策,1944年促使東條內閣垮台。1945年被盟國占領軍逮捕,但未經公審就獲釋。曾一度經商。1953年又選入眾議院,參加組織日本民主黨。1955年民主黨並入自由民主黨。翌年,在石橋湛山內閣中任外務大臣。因石橋有病,他於1957年2月接任首相。上台後強調日美具有特殊關係,並努力緩和與東南亞和南亞各國之間的緊張局麵。由於示威事件迭起。1960年7月14日 日本首相岸信介遇刺受傷,他被迫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