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州,處雲南境內,最接近南詔的地方。
最接近敵人的地方才利於看清形勢作出判斷,陳子墨此刻就在姚州。
坐在陳子墨麵前的是一位年長男子,姚州都督李宓。
李宓也算是個名人,忠義無雙,後世還建有他的廟宇,供人朝拜。
“李大人,你的意思是說,南詔是迫於無奈才叛唐,之後閣羅鳳也是迫於無奈才寇邊的?”
五十多歲的李宓須發皆白,恭謹回道:“陳大人,下官確實是這個意思。實不相瞞,下官與閣羅鳳頗有交情。南詔叛唐的真實原因是前雲南太守張虔陀橫征暴斂欺壓過甚,輕視對待烏蠻各族,更是誣告閣羅鳳有謀反之意,因此南詔才不得不反。”
“李大人,張虔陀已死,死無對證,且朝中從未聽說你說的這種情況,你讓本官如何信你?”
“陳大人,實不相瞞,其實下官與閣羅鳳想熟,南詔叛唐前常有書信往來。下官這裏有一封天寶九年閣羅鳳叛唐後親筆書信一封。”
說著李宓從懷中取出一信遞上。
接過書信,閱覽一遍,正如所言。
“李大人,之前為何不上報朝廷?”
“一是不能,二是不敢!”
“哦?”陳子墨有些疑惑,“為何?”
李宓歎了口氣,回道:“南詔叛唐已經發生,雲南太守府被攻占,我大唐已有損傷,朝野震怒,出兵在即,誓要滅了南詔,此時便不能再拿出來。鮮於仲通其實對下官頗有微詞,且素來瞧不起閣羅鳳,若將此信拿出,擔心被鮮於仲通構陷通敵,因此不敢。”
陳子墨了然,現在鮮於仲通已經不在其位,自然少了些顧慮。
“那李大人,你就不怕本官與鮮於仲通沆瀣一氣也構陷你通敵?”
“下官不懼,因為陳大人決計不會。下官雖遠在姚州,卻早有耳聞陳大人的名聲,大人是有才有德的人,豈會行小人行徑!”
陳子墨笑了,沒想到眼前的老爺子還挺信任自己。
“李大人,關於這件事的原因本官日後會稟告陛下的,可現在的局麵你自己看到了,縱使朝廷知道了閣羅鳳不是有意叛唐,也於事無補了。”
李宓進言道:“這也是下官接下來想問的,陳大人,不知朝中對南詔的態度具體是怎麼樣的?”
陳子墨不答反問,“看來李大人已經有了見解,不妨說說?”
“那下官就獻醜了。此次閣羅鳳引南詔兵寇邊,實際並非是想蓄意開戰,而是為了食鹽等物資。自從兩方決裂後,我大唐便停止了與南詔各部的貿易往來。南詔各部落物資缺乏,無奈之下不得意犯邊,為了就是食鹽等物資,這也是為何他們侵占的幾個縣鎮之後便退去不前的原因。”
“這也是閣羅鳳來信與你闡述的?”
“不,這是都是下官自己推斷的。下官仍記得自己是大唐子民,已經切斷了與閣羅鳳的來往。”
陳子墨暗道,看來這李宓的才華不是那些都督武夫可此的,他分析的情況與白飄傳回來的消息差不多。
“那你覺得,現今應該如何解決南詔的事情?”陳子墨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