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謝沐元真是恨極了,指著裴謝堂口不擇言起來:“我早該知道,你跟你娘一樣,都是一窩子的賤人!你這小雜碎,當初就該摔死了你,就不會有今天這種事情了。要不是因為你,我家園園說不定會成為淮安王妃,不會是別人的妾侍。”
“王爺。”裴謝堂看著她:“看不上她。你死了心吧。”
從前看不上,現在更看不上!
她說完,再不看謝沐元一眼,轉身就往庫房鑽了。
謝沐元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跟發瘋一樣,撲上前就想去打裴謝堂。裴謝堂連頭都懶得轉,反手一腳,整整踹在謝沐元的肚子上,將她踹了個四腳朝天。
謝沐元慘嚎了幾嗓子:“來人啊,三小姐打人了!”
“哎喲,要打死我了!”
“都散了吧。”嫣兒站在院子門口,驅散圍觀的奴仆們:“你們在這裏站著,有些訛人的騙子怕是要更得勁了!”
奴仆們紛紛笑了,不多時,滿江庭門口走得一個人都不剩。
謝沐元見壓根沒人理會自己,這戲也跟著演不下去,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灰溜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臨走時還想進滿江庭主院去看看,卻被嫣兒輕輕巧巧的一擋,隻得作罷。出了謝家,來時的馬車早就走了,隻剩下陳家的小馬車孤零零的等著,車夫臉色還很難看,想來方才那些人一路罵罵咧咧的出來,車夫都知道了。
“看什麼看!”謝沐元罵道:“回府!我要告訴老爺!”
“夫人還是別折騰了,眼見著小姐要出嫁,老爺操心的事情多……”車夫連忙說。
言下之意,她還是別添亂了。
謝沐元一瞪眼想發怒,但想到陳老爺,忍不住顫了顫,白著臉消停了。
謝家的事情傳得快,等謝遺江回來後聽說了,亦是怒不可遏,在滿江庭轉了兩圈,才說:“成陰,下次你二姑媽來,你別理會她。”
“畢竟是爹的姊妹。”裴謝堂淡淡一笑:“咱們不好失禮。隻要她不過分,女兒也就忍了。”
“她以前就這樣脾氣,沒想到快二十年了,一點都不知悔改。”謝遺江連連歎氣。
裴謝堂懶得操心謝沐元的事情,見謝遺江愁眉不展,乖巧的幫他按摩頭部:“爹也不要氣,沒什麼好氣的。”
“哎!”謝遺江處理了一天的公務,本就累得頭腦發暈,被裴謝堂按著,頓覺舒服了不少:“左邊腦袋一直疼,你這樣一捏,好像舒服了很多。”
“那女兒幫爹順順頭上的筋。”裴謝堂立即討好的笑:“爹隻管喝茶休息,不要再為這些事情煩心啦!”
謝遺江被她哄得眉開眼笑,越發覺得這個女兒貼心。
等謝遺江走了,裴謝堂卻冷了臉:“霧兒,你去找點人,將今天咱們謝家發生的事情都說出去,說的人越多越好。”
“就該這樣!”霧兒連連點頭:“不然,陳夫人會覺得咱們滿江庭好惹!”
她辦事利落,不過一.夜,陳家生命掃地,街頭巷尾都在說這件事,陳老爺出門一趟,回來就鐵青了臉說要休妻,把謝沐元嚇得跪地求饒。
裴謝堂的心思不在這裏,等了一日,終於等到了高行止的傳信,邀請她去潑墨淩芳。
一進門,屋子裏的幾人全站了起來。
裴謝堂很是驚喜:“徐丹實,陳舟尾,你們兩個回來了?黎尚稀他們呢?”
“郡主吩咐的事情,我們已經辦妥了。黎尚稀還在西北,他在查郡主交代的事情,囑咐我們先將人帶回來。”徐丹實急忙說。
裴謝堂點頭:“都查到了什麼?”
“郡主,先說冉成林的事情。我們查到冉成林貪汙受賄數額巨大後,一麵報給高公子,一邊找了人盯著太守府。果然,朝廷下了命令抓捕冉成林後,就有人想在太守府裏作妖,他們在找東西。”徐丹實說。
裴謝堂問:“是不是賬簿?”
“是。”徐丹實點頭:“不過,賬簿已經被淮安王爺手下的落霞得到。”
“賬簿我已經見過了。”裴謝堂不瞞他:“如今賬簿在朱信之的手裏,很安全,但還缺乏有力的人證。”
“人證我們也送來了。”陳舟尾笑起來:“昨天剛剛送到的。”
“是個什麼人?”昨天蔡明和來找朱信之想來就是為了這個人證,她身份不便,當時不能多問,心裏癢得很。
徐丹實道:“是冉成林府中最受寵愛的小妾。她手裏有一本賬簿的抄本,冉成林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先前奉命抓捕太守府的人,她剛好回家省親,故而逃過一劫。但京城裏的人沒找到這本賬簿,回太守府去搜查時問到了管家頭上,太守府的管家死了,說出她的下落,她險些被殺,我們護著她來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