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四周的人群散發出一陣尖叫,很快,高高的擂台前,人全部跑得無影無蹤。隻剩下裴謝堂、朱信之和高行止三個人。
高行止推開裴謝堂,往後退了一步,目不轉睛的看向了撲過來的人。
還是方才那幾個人,擂台上的壯漢站在最前麵,那個瘦小個子站在他身後,除了他二人外,還多了十幾個身穿平頭百姓服裝的人,想來都是方才混在人群裏的。這些人布局周全,像是專門等在這裏的一樣,看來,是從高行止出門就盯著他了。
朱信之站在裴謝堂身邊,見狀並不慌亂,淮安王府的侍衛泰半都藏在暗處,他自己也有武功,這樣的事情遇到過不少,神色很是鎮定:“這些是什麼人?”
裴謝堂看他一眼:“是想打劫的吧?”
她武功不錯,朱信之沒顯出多擔心她的樣子,蹙起眉頭:“打劫?”
“高行止那麼有錢,每年都有幾波這樣的人來找他要點銀子花花,王爺,你別擔心。”裴謝堂拍了拍胸膛:“我保護你!”
“不用。”朱信之覺得她說話很好聽,不由笑了:“我不需要你保護,照顧好你自己即可。”
“哦。”裴謝堂應了一聲,見高行止一人站在後方,心口一緊,忙推了他一把:“我糊塗了,孤鶩他們一定藏在暗處。王爺,你去那邊站著,他們不會傷害你的。”
“你去哪兒?”朱信之見她轉身要走,急忙拽住她。
裴謝堂稍一用力就掙開了,頭也不回的往高行止身邊衝去:“幫忙!”
兩人並肩而立,高行止緩緩收起手中的扇子,往腰間一插,白玉笛已拿在了手裏,挽了一個漂亮的手花,高行止輕笑:“還算你有良心。”
“你沒良心。”裴謝堂踢飛了撲上來的一個人,回頭警告的瞪著他:“說好萬無一失,你就單身一人前來,是存心要讓我擔心內疚。你等著,等這事兒過了,我再跟你慢慢算賬!”
高行止笑而不語。
目光瞥到獨自站在角落裏的朱信之,看著身邊人為自己揮劍,不由心情大好。
他二人武功都很好,十幾個人並不在話下,但這些人顯然訓練有素,身手都不弱,打了半天,隻倒下了七八人。
其餘人很快也發現了高行止和裴謝堂都不如現象中那樣好對付,都停下來攻擊的步伐,將二人團團圍住,尋找間隙突破。
裴謝堂全神貫注,高行止目不轉睛,裴謝堂手中拿著鋒利的匕首,滿月的暗器蓄勢待發,高行止手中的白玉笛在月光下散發出冰冷的光澤,這兩人像是煞星、又像是本就密不可分的戰友,在生死跟前是一體的。
不遠處,朱信之的目光沉了下去。
他怔怔的看著這兩人,一時間,像第一次認識裴謝堂一樣。
她沒看他。
從頭到尾,都不曾看他一眼。
“咻咻咻——”
幾聲破空聲傳來,從暗處射出箭羽,都是衝著他來的。朱信之沒動,孤鶩從暗地裏竄出來,揮刀斬落箭頭,護在他身側。
“王爺,先去暗處,刺客太多!”孤鶩著急。
他的腳邊落了一地的斷箭,朱信之卻沒動,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的裴謝堂。
然而,這麼近的距離,她的眼睛裏什麼都沒有,他隻看到她小心的伸手護著身後的高行止。那個人……有那麼重要,比他還要重要?
朱信之不明白。
心底來了一股說不明的倔強,他冷聲說:“不去,就在這裏。”
他想看看,還要等多久,她才能注意到。
裴謝堂的身體一動,身後的高行止跟她似乎心意相通,兩人同時一左一右的向刺客撲了過去。這些刺客沒料到兩人會分別突圍,一瞬間發蒙,等反應過來,他二人都站在了包圍圈外,反手就向刺客殺去。化被動為主動,看不出來,她這樣的女孩子竟然能如此殺伐果決,而高行止一個商戶,行動力絲毫不比這些刺客若。
刀光劍影,眨眼間,刺客又倒下了七八人。
隻剩下最開始的那個壯漢和瘦猴在原地苦苦掙紮。
裴謝堂嘴角噙著冷笑:“誰讓你們來的?”
“交出東西!”壯漢盯著高行止:“否則,今天你們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他一揮手,不遠處的屋頂上頓時露出了幾十個人,皆是清一色黑衣,手中的箭弩都對著裴謝堂和高行止。
還有第二波?
裴謝堂悚然一驚,同身後的高行止對視一眼,高行止倒沒怎麼懼怕:“你殺了我,也別想拿到泰安郡主的東西!”
“殺了你,再去你的潑墨淩芳和每一個商鋪慢慢翻,總會找到的。”壯漢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