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你說,我說的對嗎?”裴謝堂笑眯眯的。
朱清子本已經信了她,見她笑得如此燦爛,反而懷疑了起來:“你幹嘛要幫我?”
“我這不馬上是你五嫂了嗎?左右都是一家人,胳膊肘當然要向裏拐。”裴謝堂笑眯眯給她倒了杯茶:“我不幫著你,誰幫你呀!”
朱清子默然。
轉念一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左右謝成陰馬上就要嫁給五哥了,算是自家人,還不至於為了旁人坑害她。可說起來,她那要嫁給曲雁鳴的表妹也是她的自家人,她怎麼就舍得要坑害人家呢?
仿佛是知道朱清子在想什麼,裴謝堂不緊不慢的開口:“至於我那個表妹嘛,我也懶得瞞著二公主你啦。她啊,心思不正,有段時間說要暫住我們家裏,結果呢,是指望著暫住在我的滿江庭裏,然後拿我做墊腳石,勾搭上王爺。你說,我能容忍她?本來是想將她說給旁人做妾的,可她又不是個傻子,嫁給旁人,難保人家不會喜歡她,反而寵著來跟我作對,可錦繡公子就不一樣了。人家什麼樣的花兒沒見過,能對她有興趣嗎?”
這話說得好聽!
朱清子不知不覺中已散亂了神色,笑道:“是啊,曲雁鳴什麼人都見過,普通女子哪裏會放在心上?”
說著,臉色微微一變:“他放在心上的那個人,當世也絕不會有第二個。”
“誰啊?”曲雁鳴有心上人?裴謝堂奇怪。
朱清子卻抿唇一笑:“不管是誰,那也是地下的泥土了,不足為慮,還是說說你那個表妹吧。”
“她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正,曲家公子不會喜歡她。”陳茹卿笑道:“都跟你說了好多次了,讓你放心,你總不信。”
朱清子努嘴:“沒嫁到曲家去,我都不信。”
“要嫁到曲家還不容易,趕著去求聖旨賜婚,曲雁鳴還能抗旨不成?”陳茹卿放下茶杯:“他從前不肯娶,抗旨還有得說。如今肯娶旁人,卻不肯娶公主,陛下的臉往哪裏擱?”
朱清子大喜。
裴謝堂很是讚賞的對陳茹卿點點頭:“就是這個道理。”
朱清子這下坐不住了:“我要回宮去跟母後說說,你陪我去?”
“公主再坐一會兒嘛!”裴謝堂跟著站起來,“要是還有什麼沒說明白,咱們秉燭夜談也是可以的。”
“誰要跟你秉燭夜談,你搶了茹卿的五哥,我才不跟你說。”朱清子跺腳,挽著陳茹卿就往外走。
陳茹卿無奈的跟著舉步,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頭對裴謝堂笑著說:“我總算是知道為何王爺會選你做他的王妃了。”
“為何?”不等裴謝堂回答,身側的朱清子已經懵懵懂懂的問。
陳茹卿道:“聰敏又大膽,臉皮還厚,王爺會被你吃的死死的,一點都不意外。”
“過獎!”裴謝堂就當她是誇獎自己,拱了拱手:“陳小姐一眼就看穿了我,你比我聰明太多了。”
“我能問一句話嗎?”陳茹卿定著腳看她:“過去的七八年,王爺一向不近女色,你到底是如何讓他注意到你的?”
“因為這個。”裴謝堂笑眯眯的回答她,說話間,抬手指了指頭頂的天。
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陳茹卿等明白過來,不由失笑。
朱清子等不及要入宮,挽著她快步入宮去了。這兩人一走,裴謝堂立即就鬆懈了下來,猛灌了兩大口茶水,才覺得心頭舒服了一些:“快快,你們先坐一會兒。”她招呼著宮人們坐下後,忙對籃子等人招了招手:“你們先過來,我問問你們,她們怎麼突然就來了滿江庭?來了有沒有說什麼?”
“都是那件嫁衣惹的禍!”籃子很是懊惱:“小姐記得在潑墨淩芳試穿的那身嫁衣嗎?”
那衣服掛著還能招人?
裴謝堂不解的點頭。
籃子跺了跺腳:“就是那衣服,當時小姐穿出來後,好多夫人小姐都擠進店裏來看,陳小姐的母親也看到了,非要拉著陳小姐進去。結果,曲雁鳴不是送了小姐一套鳳冠霞帔嗎,陳小姐剛巧就看見了。她跟二公主關係極好,一回頭就告訴了二公主,這不,二公主得知是小姐把人塞給曲雁鳴的,馬上就過來興師問罪了。”
原來如此!
裴謝堂就說嘛,無緣無故的,怎麼就禍害就惹上了頭。
籃子小心的說:“小姐,我方才可嚇死了。”
“有什麼可怕的!”裴謝堂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她還不敢真把我怎樣的。”
“二公主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的,奴婢腳軟嘛!”籃子嘟囔。
裴謝堂噗嗤笑了。
但笑著笑著,她的麵容凝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