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山風正盛,森林覆蓋率達到95%的芒山,即將在風雨之中展開一場殘酷的血戰。
剛才還伸手不見五指的叢林,雨打樹葉的“撲撲”聲很快就被自動武器連續開火的聲音所蓋過,接著是“轟轟”的手雷、槍榴彈爆炸。曹旭輝的後衛與伯納的1排、2排已經正式交火。
看著約有400米之外的林中冒出一團團的火光,上官浩心裏一緊:後衛分隊被鬼子給纏住了。
由於茂密的樹林阻擋,夜視儀根本就看不到數百米之外的情況,耳麥裏,隻有曹旭輝焦急的彙報聲:“隊長,我們的左右都被土鱉包圍,現在我正組織後衛分隊向北突圍!敵人的火力很強,他們的射擊精度更不是我們曾經遭到的土鱉可以比擬的,聽槍聲,不是蘇式武器所發出的聲音。
隊長,我現在絕對相信我們的對手不是普通的土鱉軍,他們要不是土鱉中最厲害的特種部隊,就是聯軍。不過,我們還能堅持!”
“梁再興,你的偵察分隊停止前進,向隊部靠近,建立安全的防禦圈,隊部隨我將後衛救出來!”上官浩果斷地下令,這時候最重要的是帶自己的戰友脫離困境。
勒戈夫的FR-F2狙擊槍槍口,還在死死地瞄準著20多米外的那顆大樹,也許是驟然大作的槍聲使然,他身邊的觀察員已經有些按捺不住,摘下一枚手雷,扯掉保險就往目標甩去。
“轟!”夜視儀下無數破片呈放射狀拋射,如一朵曇花,瞬間綻放的同時也消逝得無影無蹤。接著,支持組又是兩顆手雷接連拋向那顆大樹。
根部被炸得粉碎的參天大樹終於支撐不了樹身的重量,“噶噶”地斷殘裂開來,腰身傍圓的大樹直直地砸下來,將試圖扛住這一擊的數顆小樹齊腰打斷,原地,隻殘留那陡勞地指向空中抗議的半邊樹幹。
勒戈夫一揮手:“上上上!”兩名士兵弓著腰一跳一蹦地接近被手雷肆虐過的目的地,呈現在他們麵前的,是那個胸膛被完全炸爛的中國士兵,連腦袋都已經不見了半邊,模樣甚是嚇人。
“喲,上帝!”一名士兵不由得有些惡心,他下意識地轉過頭,然後向勒戈夫彙報“安全”。勒戈夫觀察片刻之後謹慎地站起來,指揮狙擊手繼續前進。
看來,中國空降兵在在傘兵4連麵前也不過如此,
“啊!”耳麥中傳來了剛才那名士兵的一聲悶哼,紅外儀下,那名士兵的身體直挺挺地栽倒在地,貝雷帽拋向空中,然後輕飄飄地落下。出於本能的勒戈夫閃身到一邊,同時大呼“襲擊”。
“乓!”一枚子彈從他的頭盔中擦過,強勁的動能直接將勒戈夫推翻,仰麵朝天的勒戈夫以為自己中彈,但是雨水滴在他的臉上時,他還是可以準確地感知到那有些冷冷的溫度。
他的右手在頭盔上摸了一下,一道深深的彈痕被觸及,勒戈夫在胸口大劃十字:“感謝上帝,幸好不是那要命的布帽!”
但是他的士兵卻沒那麼幸運了,剛才中國人的一擊,就將他的3名士兵給打趴在泥水裏。就連自己的觀察員,也僅僅隻剩下毫無意義的抽搐。
麵對敵人的突然現身,孤狼大隊身經百戰的經曆使他們並沒有出現如伯納期望中的潰敗。曹旭輝的後衛就地構建防禦,他自己帶著一個戰鬥小組,快速衝上來接應聯絡組,隻是已經晚了一步。
曹旭輝的5人戰鬥小組痛下殺手,將準備繼續推進的勒戈夫支持組徹底打殘。隨著曹旭輝向左右包抄的手勢發出,4名隊員撲向了計劃撤退的勒戈夫。
左右包抄的戰士有的負責開槍,有的則接連地丟手雷。隨著氣浪的轟然衝起,勒戈夫左側的那名狙擊手在衝擊波中被掀翻出來,狂飆的預製破片將他炸成血肉橫飛。
“啊~~”勒戈夫身邊最後的一名士兵也倒在了回撤的路上,他一把丟掉有些沉重的狙擊槍,不顧一切地爬起來就往來路上蛇形後撤。
奔跑在最前的戰士來不及為打光子彈的05微衝換上彈匣,隻見他一個加速跑然後縱身一躍,他的手裏多了一把烏黑的匕首,直朝勒戈夫的後頸刺去。
勒戈夫隻感覺到腦後生風,反應不俗的他,下意識地一蹲身,然後他也順勢拔出匕首,並往空中一劃,竟然將這名戰士的大腿至膝蓋部分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戰士一撲落空著地之時,他的右腿傳來鑽心的痛。未待他翻身,勒戈夫的匕首狠狠地紮了上來,戰士一閃,匕首還是紮進了他的肩胛骨。
勒戈夫兩次都得手,他正準備拔出匕首再刺,卻不料匕首被骨頭牢牢夾住,他一時半會竟然沒有拔出來,這一停頓,他的脖子上立即被對方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如箭一般地從破裂的頸動脈中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