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儀之中,數百聯軍與近20輛戰車再一次撲向廢墟方向,廢墟區域的防禦部隊絕沒有可能擋得住這一波攻勢。貧民區裏的朱洪波像是卸下了重任一般,終於要出擊了。他長長地籲了口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都來吧!陳連長,請摩步連做好出擊的準備!”
“朱參謀,一切就緒!”
下一刻,4輛領頭的坦克在發動機的咆哮聲中幾乎是穿牆而出,坦克的身後,揚起的塵土在這樣的雨天中顯得有些不真實。
真實的是,那挾風帶火飛速離膛而出的穿甲彈,在第一時間內即撲向遠處的目標,紅光閃過,兩輛法式戰車如玩具樣被撕裂,殉爆聲中進一步迸發出耀眼的光芒。來自右側的突發狀況讓伯納心底一沉:該死的,果然中計,偵察處那幫隻拿錢不幹活的混蛋,這樣的情報都沒有掌握。
“4號車,你左方20米有掩護體,哦,該死,你們怎麼往右了。5號車5號車,你們的位置好,向3點方向中國坦克射擊,哦,不能退,不能退,射擊,該死。。。。。。”
法式戰車拚著老命做著大幅度的機動,以躲避中國軍隊的襲擊,對伯納的命令,情急之中的外籍士兵,已顧不上了。
外籍兵團也算得上是征戰四方了,其中更不乏驍勇之輩,但是,他們對PLA似乎有著天生的恐懼。這其實可以追朔到腐朽的清王朝末年馮子材在鎮南關大敗當時的法國軍隊,自此,法國軍隊在對華戰爭中鮮有勝績,完全可以這麼說,高盧軍的戰鬥力,隻夠欺負一些非洲小國,如此而已,外籍兵團稍好一點,與塔利班過過招還有些餘力,要跟中國軍隊對上,隻有找抽的份。
傘兵連的慌亂,讓伯納焦急不已,視野之中成扇形出現的中國戰車,眼看著就要掌握戰場主動權,而獨立師的那些破爛家當,就甭提能起到什麼幫助了。
“給我擋住,你們如果還想回圭亞那基地,還想留著這條命看到自己的家人的話,就給我反擊!”
這一句話起到了作用,當摩步連向前突進了200多米後,傘兵連才從逐步從慌亂之中回過了神,戰車也開始調頭,開始與摩步連進行了對射。他們也明白,慌亂的後果隻有更慌亂,全軍覆沒的下場也不能排除,隻有穩住陣腳才可能讓大部分人全身而退。
伯納不是沒有想過逃跑,這是他最想做的,但是,就如他當時接受弗裏斯柯的安排一樣,他不能這樣做,他需要這份工作來賺錢,當然,他還心存希望,兵力方麵,聯軍是有優勢的,越南盟友在付出一定的代價之後,已經接近了廢墟區域,最主要的,他還有奇兵。
地下管道真是臭氣熏天,還有一股濃濃的沼氣味。戴著防毒麵具的史文進按了一下按鈕,供氧係統的液晶屏上顯示氧氣量尚可支持42分鍾的時間。
靴子踩在腳底下的淤泥上,發出“滋噗”的聲音。一隻碩大的老鼠驚慌地盯著前麵如鬼魅般出現的一群人,在它的記憶中,隻有每月例行下來進行維護的兩個管道工才是自己所熟悉的,而不是這些看似不友好的人類。
“頭,有情況!”前方30多米的斥候利用喉式通訊器傳來了警訊,30人的隊伍立即停下,小心地觀察著可能出現的異常。
一名偵察隊員警惕地盯著錯綜複雜如迷宮樣的管道,手裏的勁弩已經做好了隨時發射的準備,他旁邊的另一名偵察隊員正在操作著繳獲自三角洲特種部隊的軍用級心跳偵測儀,一道道無形的定向波在管道中間不斷向前發射,再反饋捕捉到的信號。
屏幕上那個可疑的信號越來越強,由剛才的懷疑變成了確定。
“鯊魚,怎麼樣?”
“頭,通過水平與垂直探測,並篩選掉幹擾信號,我們確定,已經偵測到管道內的人類心跳,來自北麵的方向,不像我們的人!”偵察隊員抵製住內心的緊張,用盡量平緩的語氣回複道。
“多少人?”
“7個,不,8個,不,還在增加!10點、12點、1點、2點方向都有,已接近至50米內。”
出現在心跳偵儀器裏的,就是伯納所謂的奇兵--也就是那支從芒山倉皇逃離的殘兵隊伍,共有80多人。他們通過由越方提供的地下管道網,由伯納器重的皮特上尉指揮,企圖出現在機場南道廢墟之後,從中國軍隊的陣地後方冒出,來個前後夾擊,殲滅駐守在那裏的防禦力量。
皮特一路小心翼翼,他們清楚中國人肯定不會對地下管道視而不見,說不定在管道的某處布下地雷,或者在某個關鍵拐彎處布下一個火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