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反攻-第十三節 萊布其的野望(1 / 3)

第八章 反攻-第十三節 萊布其的野望

“令狐君,你是否也覺得我不該滲合這場戰爭。”

“如果是私事就無可厚非。在298旅王建平將軍收回成命前,我隻關心如何執行您的命令,長官。”

“令狐君是泰雅人(注:高山族第二大族群)?”

“是的,長官。”

“令狐應該是中原漢人的姓氏吧?”

“泰雅人本沒有姓氏。延平王治台時有個勸學促耕的漢官姓令狐,我的祖先才用了這個姓。”

“原來如此.......請坐,先說說你碰上的那股敵人。”

“目標是機場沒錯,但人不多。”令狐遲隻有與板田少室獨處時才會說很多話,板田不關心的他絕不多說一句,板田關心的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總兵力約一個連,輕裝空投後,分路急行。我曾與後衛交過火,單兵素質比傘兵隻強不弱,戰術特點更傾向於滲透性質,快打快撤,見好就收。那次交火,我占有地形優勢,以殉國一人的代價隻擊斃或擊傷對方約四人。”

“和指揮官打過照麵嗎?”

“有一個類似分隊指揮官的人。從話術、口氣上看,應是入伍至少八年、實戰資曆不下五年、大約三十歲的少壯軍人。”

“實戰資曆不下五年......”

“隻有經曆過多次惡仗的人,才可能在狹路交鋒時仍談笑風生,信心滿滿。三種可能,一、西南武警邊防部隊出身;二、新疆公安反恐部隊或內衛武警出身;三、軍情部門直管的特種部隊。”

“第三種可能最大。”板田少室慢慢修剪一支雪茄,遞給令狐遲。

“戒煙三年了。”

“好習慣。”板田少室拿在手裏,邊想邊說:“這個戰俘果然很有價值。如果我直覺沒錯的話,南中車常、太行溪,至少有一人在那股來敵中間。一個是罪魁禍首,至於另一個,更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她,殺死我的好友......”

令狐遲不知該佩服J國人的偏執,還是錯愕板田的義氣。但板田少室掏了掏火機,刹間仿佛變成另一個人,“直覺這種東西有時妙不可言。他逃出J國,我感覺會來這裏,結果他真的在。但我不相信一百多人的‘傘兵’是衝著直覺來的,至少在聯軍陣營中,有人偷偷報告戰俘的處境。”

令狐遲點點頭。

“可惜我不是CIA,也不可能知道太多A國軍方極力封鎖的消息。不過沒關係。”板田少室信心滿滿地點燃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徐徐吐出,“戰場上以實力說話,起碼我已獲得太平洋司令部萊布其上將的默許,和他長子的鼎力支持。‘奇’兵雖有奇效,但基礎不牢,便如鋒利至極的刀刃一般,遇堅必折。北麵的馬鎮山部倒是勉強算一支‘正’兵。”

“即使兩部敵軍分進合進,兵力上也占不到優勢。”令狐遲補充道。

“問題在於,當前大局是敵強我弱、敵進我退,萊布其上將不會再給我們支援,第八戰區卻隨時可能在機場周邊增兵。”

“長官打算怎麼做。”

“南撤的A軍主力被圍以前,中國人是不會占領機場的。隻要譚雪掌握在我們手裏,南中車常和太行溪總會到來。至於A國人想得到什麼,給能的我就給,不能給的盡量給。就這麼簡單。”板田少室說了跟沒說一樣。

“是。”

令狐遲沒有聲息地離開了,散發著啤酒倒進煙缸氣味的地下室裏,隻剩一隻白熾燈亮著。

板田少室摸出那一張張照片,鋪在亂糟糟的桌子上,像拿撲克算命一樣挪來移去。這是他多年來唯一的娛樂方式。

“台軍前憲兵司令部調查組長、現任298旅旅長王建平少將。”板田少室拿著其中一張,自說自話。

板田少室目前掌握的唯一一支武裝——令狐遲憲兵排,是跟298旅借來的,後來與A軍太平洋司令部憲兵參謀官辦公室建立非正式合作關係,也是王建平利用台軍憲兵調查組舊屬搭的橋。沒有A國憲兵的情報支援和暗中“放水”,板田少室不可能接觸到ID團戰俘,也無從獲悉一個名叫譚雪的上尉與南中車常有關係。

誠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當初借兵是以抓捕時小蘭作為交換,因為時小蘭掌握著足以使眾多台軍將領身敗名裂的秘密。後來抓捕失敗,王建平並沒有馬上收回那支憲兵,因為他盯上板田少室背後“J國曆史上在位時間最長的內閣官房長官兼情報調查室主任”佐島森陽。作為中國公開發布的“戰犯名單”第九位者,王建平不得不為自己多鋪一條後路,而避難J國、得到“內調”庇護不失為上上之選。

“王將軍,你就是一隻喪家之犬,朝不保夕。”不知是揶揄還是同情,板田少室嘴裏喃喃自語,從背包裏翻出一個CD盒。

那是南中車常逃亡後,從他J國家中搜出的。盒子裏每一張黑膠CD都用APE源格式烤錄,上麵帖著歪歪扭扭寫有漢字的紙簽,想必那個名叫一井由子的J國女人為了伺候好丈夫,花過不少心思。板田少室挑了一張,自認滿意地放下CD機。

“王將軍,還是南中君最了解你此刻的心情。嗯,音樂會開始。”

四十年來家國

三千裏地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