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鑰匙-第六十節 蟻穴
“我有不同意見。”程敬鑫皺眉審視一番運算結果，“兵出黑風穀，你需要額外增加四成的兵力防備側翼。兵出趙家坡，一個營足夠。不計算損耗情況下，收益相等。”
“按你說的來。”鍾濤爽快答道。
“這麼輕易？”程敬鑫疑惑起來。
“別人不跟你爭論，你渾身不自在啊？”鍾濤笑罵，“二條線沒本質區別，最終達成的戰果、路途等信息基本對等。我隻能把握大方向。最優解得你給。”
“數學隻是個工具，樣本和概率隻能作為參考。我們現在這套係統，決策準確率隻能達到八成。”程敬鑫提醒道。
“所以，大的方向我來決策，一些細節上的東西，還要經你手打磨。”鍾濤詭秘一笑，“按你說的做吧。”
“還有，分割紅軍牛角山防線，坦克營偏出三個山頭，繞道牛家壩子一線攻擊紅軍側翼，投入產出比高出十二個單位。”程敬鑫繼續說著他的運算結果。
鍾濤盯了會地圖道：“不行。攻擊牛家壩子，藍翎一旦突破我縱深防線，坦克營來不及回防。”
程大參謀又是一陣忙碌：“坦克營出擊時，藍翎突防概率增加十七個百分點，但時間窗口在十三至三十分之間。”
“十三分鍾，太長了。”鍾濤否決了這個提議，“防空方麵呢？”
“結果已經出來了，隻是我沒下發。”程敬鑫麵色陰鬱起來。
“一定有你的道理。”
“調動部隊太多，不太正常。正在驗證。”
“報告！程參謀，電話，信息戰分隊來的。”
“接進來。”
……
“仲楠有點麻煩，我們最好過去一趟，係統出了點問題。”程敬鑫放下電話，拉著鍾濤就走。
……
“給你代碼，不參照，一定要閉門造車？”陳仲楠強壓著火。
“那段代碼太麻煩，我覺得就是那麼簡單的運算，就按著自己的思路來了……”那名掛紅肩章的學員怯生生說道。
“你有沒有想過，整套係統有百分之三十的功能要調用你的類？你覺得？你覺得？就因為你覺得，整套係統要癱瘓百分之三十的功能！”陳仲楠憤怒了，“QA經理！”
“到！”一名參謀跑了過來，他已經習慣了陳仲楠按地方上的稱呼喊他。
“代碼你怎麼審查的？我們在開發這套係統前不是明確過工作內容和職責嗎？你有沒有按工作計劃，項目審查表逐個指標的去核對？”
QA經理低下了頭。
“測試經理！”陳仲楠吼道，“給你們的測試用例，根本就沒有逐個代入檢驗吧！！！”
整個帳篷裏鴉雀無聲。
“我們不比別人強，前人所做，業內堪成經典的東西，看著麻煩，但必大有深意，那是前人經驗的結晶，包括了眾多Bug的解決辦法，不是我等小輩能隨意顛覆的！我們拒絕了站在巨人肩膀上，卻從底層一點點堆砌代碼，直到最後碰個頭破血流！把調用到該類的模塊全部標定出來，暫停使用！”
“陳工，我現在改過來還不行嗎？”那名紅牌生已經要哭出來了。
“來不及測試，那反而更危險。”陳仲楠壓了壓火氣，或者說，憤怒，已轉變為傷心和失望，一甩手出了帳篷，“千裏之堤，潰於蟻穴。”
“怎麼回事？發那麼大火？”程敬鑫很是驚訝一向溫和內斂的五弟，竟會如此火爆。
“悖論――龜兔賽跑。所有巡邏效能及相關功能，全部作廢！”陳仲楠臉色依舊不善，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