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上,正是徐聯峰和馮將軍和夏塵會見的場景,夏塵剛把戰功手鐲交給徐聯峰,便被徐聯峰絕世的一掌滅殺。
隨後,馮將軍也被徐聯峰滅口,然後徐聯峰悄然離去。
整個畫麵過程也不過幾十息,人人看得清清楚楚,不禁都是震撼非常,事實俱在,是不是汙蔑已經一目了然。
李羅負手仰望天空,目光深邃猶如星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塵收起水晶玉簡,又拿出一枚戰功手鐲:“剛才是徐聯峰殺我和馮將軍的證據,這是萬峰統領冒領軍功的證據,隻要拿他的戰功手鐲比較一下,立刻便知道誰真誰假?”
他看著臉色青白的萬峰,淡淡道:“統領大人,你敢和我對證嗎?”
“我有何不敢?”萬峰咬了咬牙道。
夏塵嘲諷道:“我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大概你以為我的戰功手鐲被統帥收走,就再沒有證據指證你了吧?不過你可能忘記了,馬老者被震死後,他的手鐲到了哪裏?”
他晃了晃手鐲:“告訴你,就在這裏,他也殺了三個真冥後期,你同樣也冒領了他的功勞。”
萬峰臉色慘白,瞬間如遭雷擊,他真沒想到,馬老者的戰功手鐲居然也在夏塵手裏。
他看著夏塵,終於露出絕望之色。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算計到了,所有的勢也都借用到了,他差一點就成功了,甚至可以說他已經成功了。但是時間證明,他還是一個失敗者。
一次失敗,全盤皆輸。
這個人。潛伏二十年,不惜假死複生,就是為了找到一個關鍵的時機,一擊致他於死地。
他怎麼可以這樣隱忍?萬峰簡直覺得不可思議,眼前的美少年。甚至讓他有一種很恐怖的感覺。
如果當年開後門讓夏塵返回仙界,是不是就沒這麼多事了……想起昔日常德的話,萬峰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眾人默然,看到此情此景,如果誰再不明白萬峰完了的話,誰就是一個傻瓜。
當然。如果事情是在私下裏,憑著萬峰多年來的功績和無與倫比的天賦,天君大人肯定會網開一麵,說不定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此刻當著所有人的麵,夏塵已經把天君逼到了毫無餘地的地步,如果天君當場包庇。那別說剛剛提升起的士氣會煙消雲散,就是天君的威嚴也會蕩然無存。
搞不好,甚至可能會讓大軍無數年來辛苦建立的凝聚力分崩離析,不用風邪大軍攻打,自身就會崩潰。
人心所向,天下無敵,人心離散。再強大的隊伍也會敗亡。
無論天君如何心痛,表麵上也得保持正義公正的態度,否則就不得軍心,再黑暗肮髒的交易,也不可能擺到台麵上。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請天君大人評判。”夏塵平靜地道,恭敬地將馬老者的戰功手鐲遞了上去。
李羅沉默,手一抬,戰功手鐲便到了他手中。
他不說話。眾人誰也不敢說話,一時間,整個大軍後防,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良久,李羅才緩緩地問道:“依照軍律。該如何處置徐聯峰、萬峰,還有常德。”
夏塵微微鞠躬:“啟稟天君大人,依照萬統領當初教導我們這批真仙的軍律,應該處斬。”
眾人心一陣抽搐,不禁看向萬峰,聽到這話,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
更有人聯想起當初萬峰在最高指揮廳,追憶死去的真仙時悲憤神情,現在想起來,不禁暗歎萬峰演技爐火純青,將所有人都騙過了。
如果不是陳夏,這樁冤案將永遠沒有大白天日的一刻。
“那就斬了吧。”李羅麵無表情地道。
徐聯峰、萬峰和常德身子一震,麵上齊齊露出絕望之色,卻一個求饒的字也說不出來。
此時此刻,就是天君也不可能護住他們。
“天君大人,徐統帥和萬將軍雖然有罪,但是現在正是和風邪大軍交戰的危急時刻,凡事應當以大局為重,如果我們自斬良才,未免會親者痛仇者快,我的建議不如讓徐聯峰統帥和萬將軍戴罪立功,既可以懲罰他們兩個,我們又不至於自亂陣腳。”
一名大將軍王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出來道。
“是啊,天君大人,現在萬將軍掌控百部大軍,連破風邪,正是一鼓作氣爭取勝利的關鍵時候,如果斬殺他和統帥,我們重新安排位置也要一段時間,說不定風邪大軍會幾次喘過氣來,再想擊潰他們可就難了。”另一名大將軍王也站了出來。
“天君大人,屬下絕沒有為統帥和萬將軍說情的意思,他們違反軍律,也的確該斬,但是此前他們積累那麼多功勞,也不能一筆勾銷,至少可以功過相抵,然後再重新來過。”又一名大將軍王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