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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岸然,波瀾不興?

“其實,答案,我已經知道了。”小山伸手探向自己的口袋,身邊將軍的四個保鏢立即將掏出手槍,將槍口對準了他。

“我進來之前,都已經搜了身,這麼緊張,又是為了什麼?”

隻見小山從懷裡拿出的是一封信,他讓身邊所有人看了看,然後通過別人之手遞給將軍。

他看著他將信紙抽出,打開,閱讀。

他記得那上麵,香蘭的每一句話。

“如果我也能像父親一樣心腸堅硬,其實我願意把卉一併帶走……”

第一頁,第二頁,第三頁……

將軍一字一句,終於看到了最後一頁,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小山,我代父親跟你說對不起……”

她在那一刻一定是流眼淚了,淚水滴在信紙上,氤氳成一小枚黑點。

查才仿佛看到久別的女兒隔著時空在哭泣,便伸了手去擦那黑色的墨漬,徒勞的要為她拭掉淚痕,可是很蹊蹺,那墨點竟稍稍的突起,查才將軍赫然想到自己鑄造了怎樣一個擅長毀滅與爆破的精英,猛地抬頭,已經晚了。

那是周小山製作的最後的一顆雷,藏在香蘭最後的書信中,微小而威力巨大,騙過了搜身的儀器和老奸巨滑的將軍,他自己手指摩攃產生的熱量引爆了。

隻聽轟然巨響,威力無窮的爆炸瞬間毀掉了他,毀掉了小山,毀掉了這裡。

暴雨下,查才城的這一隅火光齊天。

風雷滾動,大地震顫,引發山洪,奔湧而下,怒浪滔天,席捲一切。

在中國的網路上查閱這個國家的事變和動盪,給人的感覺像是多年以前,痕跡模糊的故事或者演義。

佳甯手指點開英文標題“Y國軍界要人遇襲,嫌犯原為得力助手”。

找不到伺服器。

有些消息被遮罩,像不開掘的墳墓,讓人永遠不知道底細。

佳寧拿了白水,踱到陽臺上向外看。

此時已經是兩個月之後,北京的仲春。

人們相互確定,沒有哪一年的槐花開的如今年這般美好,碎碎的浮在靜謐的空氣裡,又清又甜。

經典老劇又要重拍了,電視上選秀,熱鬧無比。

姚明給一個又一個黑老外蓋火鍋,當真是給國人爭氣。

卉在大學子弟幼稚園裡插班,開始學說中文,愛吃炸灌腸。

她從浴室裡出來,穿著佳寧給她買的上麵有史萊克頭像的浴衣。

佳寧過去,把她的頭髮擦乾淨,在脖子上,腋窩下麵塗上痱子粉,親親她的臉說:“睡覺吧。”

第二日她上班的時候把卉先送去幼稚園,然後自己再去實驗室,準備聽碩士研究生的答辯。

從子弟幼稚園到材料學院,中間路過研究生宿舍,佳寧本來已經過去了,刹了車又向後倒,向上看見周小山曾經住過的房間,那過去伸到窗戶裡麵去的老枝被修剪掉了,窗子被關嚴,此時不知道誰住在那裡。佳甯戴上墨鏡,繼續前行。

研究生答辯之前,她接到秦斌的電話,約了中午見麵,佳寧答應。

見了麵,她說恭喜你,聽說升任了副主編?還有最近看了電視,那貪官終於成了階下囚,黨羽眾多也都被繩之於法。

秦斌拿煙出來,給她一支,佳寧不要。

“沒有什麼可恭喜的。”他說,“生死劫後,覺得一切很淡。”

“……”佳寧笑笑,不知道再說什麼,“最近忙些什麼?”

“公安部要徹查國內跟‘彼得堡’有關的旅行線路,並要把它壓邊境線在我們境內的營業部分徹底清除出去。因為我瞭解一些情況,所以參與調查。”

“我也去過……”佳寧說。

他抬頭看看她。

“如果需要,我也願意協助調查。”

服務員送上來咖啡,佳寧看看手錶:“下午還有繼續答辯呢,我們說正事吧。”

他深深吸一口煙,手指有一些顫唞,好半晌沒有動。

“秦斌。”她輕輕叫他。

他將煙掐息在煙缸裡,終於還是從皮包裡把離婚協議拿出來。

佳寧接過來,兩份,關於財產的分割在之前都已經商量好了,她簡單看了看,在最後簽字。

秦斌接過來,也簽自己的名字,沒有再抬頭看她一眼,隻是說:“我以為我可以等你。佳寧。可我也想要一個孩子,長得像我,她的母親看到她,也會想起我。”

她伸手按在他的手上。

上麵有溫暖的眼淚滴落下來。

三十六

週末到來,靈靈約了佳寧帶著卉去遊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