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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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大王。”

朝堂之上,尋常無有大事,朝會並不常開,每數日才一次,今日恰逢數日一次的朝會,諸公卿大夫以及將軍們都早早趕了過來,一如過往般在依照規矩,與大王躬身拜禮。

“諸卿免禮平身。”趙王單手虛抬,眾朝臣順勢起身,然後各自驚訝的向上看去,今日的大王似乎與平常有些不同啊,剛才那聲免禮平身,往日裏說的有氣無力,今日如何這般幹脆利落。

如果不是聽著聲音熟悉,再看麵容還是那個人,他們隻道大王換了個人。

聽了聲音,諸朝臣都覺得有些不對,皆是偷眼看著趙王,這時再看麵容,麵容和打扮依舊是那個打扮,可是一身精氣神完全是兩樣了。

“龐司禮,今日的大王有些不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何有這種變化?”

文武諸卿各自分列而坐,這朝堂上在過去諸臣各自都有桌己,尋常朝會,君臣皆是席地而坐,不過這段時間桌椅大賣,開始流行起來,這朝堂也有變化。

原本的桌己和席子都變成了正式的桌子和椅子,此時這朝堂桌椅布局看起來倒有些頗類後世某個局機關的大會議室了。

趙王的桌椅特別些,在堂上打橫著,朝堂諸卿的桌子和作為則是豎著分列兩邊。

這等事情,如果放在明清時期,君王與臣子這般開朝會,那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不過這卻是戰國時期,君王與臣子坐而論道才是常理。

此時才一落座,龐暖身旁一位大夫忽然小聲與他說道。

“聽說這段時日王太師拋開一切其他事情,專門給大王煉了丹藥,昨日太師出關,下午便到了大王宮中,看如今大王。定是服用了王太師的丹藥。”

“看今日之大王一身精氣神與過去截然不同,就仿佛忽然年輕了一般,不見昔日陳腐氣象,王太師的丹藥果是非同尋常啊,我妄自也稱精通黃老之術。保養得法。比之王太師,真是差的遠了。”

這時候卻不是龐暖一人這般議論,朝堂上朝臣多半都如此討論了幾句。坐在堂上的趙王見著下方朝臣驚異的目光,心中更是歡喜自得。

“眾卿今日可有事啟奏?”

見諸朝臣堂下議論。趙王不僅未感不快,反倒欣喜,略微欣喜一陣,便按朝會步驟開始今日朝會。

“臣,廉頗有事啟奏!”

趙王話才落音。就見左側文臣處廉頗站了起來,與他躬身一禮,廉頗雖是大將,可是掛了個假相,隻要未卸,此時回歸邯鄲朝堂,依舊是文官之首。

但見廉頗一起身,整個朝堂的目光都注意到他身上。

“愛卿免禮!”趙王擺了擺手,示意他說話。

“諾!”廉頗應了一聲。然後挺直了腰杆。

“啟奏大王,如今趙國與燕國的大戰已經以我大趙完勝結束,剩下皆是小戰與諸國調停,時局再非非常之時,廉頗認為一國之軍政不可長期持於一人之手。所以今日自請辭去假相之位,還請大王恩準。”

“哄!”廉頗一言,一時間整個朝堂一瞬間陷入一片混亂之中,他們聽到了什麼。廉頗這老頭要辭假相,他瘋了嗎?

他難道不是一直盯著相國之位想要轉正嗎。這時候如何能說這等話?真是太詭異了,一夜之間,怎會有如此變化?廉頗竟自請辭相,這事在過往說起來簡直是天書般令人難以置信。

也無怪乎諸朝臣如此認為,事實上無論是曆史上還是尋秦一書中,廉頗這個相國還真不是這時候卸了,而是當今趙王掛了之後,趙偃上位才卸了的。

趙偃什麼時候上的位,往後再推個五六年還差不多,也就是說,廉頗還真霸著個相位一直給霸了下去,所以眾人聽了他自請辭相,無不聽的目瞪口呆。

而更讓人意外的是廉頗辭相的緣由,一國之軍政不可長期持於一人之手,什麼時候廉頗有這種水平,會這般知道進退了,這還是印象中廉頗嗎?

群臣一陣錯愕,趙王也是如此,昨天下午他請廉頗一敘的時候也曾論過這個話題,那時候廉頗可不是這樣的啊。

“廉相,你勞苦功高,又為我大趙力挽狂瀾,擊敗六十萬燕國大軍,正是論功行賞之時,廉相如何辭相?若是寡人準了,天下人皆道寡人虧待有功之臣,這叫寡人如何自處?”

聽趙王這般說話,眾朝臣連連點頭認可。

見大王不準,廉頗再與趙王躬身一禮:“大王,廉頗年事已高,此次領軍出戰經年,雖然戰敗燕國,但是隻覺精力大不如前,實不能勝任一國之相位,還請大王憐廉頗年老體弱。”

“年事已高,年老體弱?”

朝上大夫看著廉頗一身氣象,哪有年老體弱之感,一身精氣神便是尋常壯漢都比不過你。一些年紀大的公卿大夫心道,若是你這叫年老體弱,我豈不是都進了墓穴之中了?

不過一些人回過味來,卻品出廉頗話中韻味,再思大王前言,大王說他想恩準,可是卻叫天下人如何看待他,可是廉頗接下來這話,說的非是真話,可是卻是有意給大王來了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