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燕凝本來以為,康泰公主休掉駙馬穆青,反手又送了穆青一個罪臣之女的正妻,已經足夠彪悍了。
沒想到,這位榮泰公主已經不能用彪悍來形容了。
這簡直是……瘋狗啊。
有本事和晏寂撕一撕啊。
自己不敢懟晏寂,竟然拿著自家的駙馬出氣?
唐燕凝同情地看著那個溫雅俊秀的青年。
雖說當了駙馬,就得有給公主當牛做馬的覺悟。可這……也忒沒臉了。
她一臉的驚訝,康泰公主和安泰公主卻像是司空見慣一般,臉上通沒半點的動容。
可見,榮泰公主的駙馬這種待遇也不是頭一回了。
榮泰公主這哪裏是把人當駙馬 啊,怕是直接當條狗了吧?
唐燕凝再看榮泰駙馬,同情之色越發濃重了些。
這亭子裏除了唐燕凝等四人外,還有跟著服侍的宮人內侍。當著這麼多人,榮泰公主的駙馬很顯然,麵子上也很過不去。他漲紅了臉,怒色凝在眉宇之間。
“殿下!”
榮泰公主壓根兒沒將這個窩囊的丈夫放在眼裏,見他竟有些怒氣,頓時挑起眉毛,“怎麼,你也敢與我作對不成?”
榮泰駙馬深吸了口氣,躬身低聲道,“我並不敢。”
“不敢就對了。”榮泰公主得意一笑,鳳眼斜睨,緩緩掃過亭子裏的眾人,抬著下巴嗤笑道,“這人哪,甭管到了什麼時候,都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家雀兒,一朝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鳳凰,嘰嘰喳喳地亂叫著,也不過是給人平添笑料罷了。”
唐燕凝:“……”
大姐您說就說吧,眼睛盯著晏寂是幾個意思?
她默默地往後退了退,決定離著這個腦子不大好使的榮泰公主殿下遠一些。
康泰公主在旁看著,歎了口氣。她雖不大樂意摻和,可眼下是在宮裏,以榮泰公主的性子,一旦鬧將起來,那整個後宮都不得安生的。
於是她隻好起身走到榮泰公主跟前,含笑問道:“二皇妹進宮來,可見過了皇後娘娘?正巧我也聽說了皇後娘娘鳳體不適,想要去看望。不如我們同去?”
榮泰公主冷笑,“怎麼?我哪句話戳中了大皇姐的心,要急著將我拉走?”
康泰公主無奈極了。這個二皇妹,行事素來張狂,且眼高於頂,除了同胞兄弟大皇子,一眾兄弟姐妹,都不在她的眼中。譏諷自己,也是從小的常態了。
她能忍下這口氣,安泰公主卻忍不得。當即站起來,大聲道:“二皇姐什麼意思?大姐姐好心勸你,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陰陽怪氣做什麼?”
“你怎敢這樣與我說話?”榮泰公主大怒,“父皇向來偏疼你,你就連長幼尊卑都忘了不成?”
“虧得二皇姐還知道長幼兩個字。”安泰公主針鋒相對,“既是知道,為何還對大姐姐無理?”
“笑話,我本就是嫡出公主,天生高貴!”
榮泰公主冷笑連連,目光之中盡是嘲諷。
真是可笑,真以為貴妃所出,深受父皇寵愛就可以不將她放在眼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