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底抽薪?”唐燕飛撓了撓腦袋,“怎麼抽?把姓馮的那小子弄死?”
顧易:“……你真不愧是阿凝的親哥。”
武千城拍了拍唐燕飛的腦袋,“腦子裏有水就去控控。多大的能耐啊你要弄死吏部尚書的嫡子、”
簡直無法無天了。別說如今河清海晏的,就是前朝末帝昏聵民不聊生,百姓們揭蓋四起的時候,也沒聽說過六部天官的兒子被人弄死啊。
唐燕飛歎氣,“這不是一時情急嘛。那阿易你說的釜底抽薪,是怎麼個抽法?”
“我的意思是,搶在你家老太太之前,給阿容先定下親事唄。”顧易翻了個白眼,“有婚約在身,到時候咱們再四處宣揚一番,你們家總不能臉都不要,還叫姑娘嫁給斷袖吧?”
武千城卻不大讚同。
“你這法子一聽就不靠譜。短短時日裏,去哪裏找合適的人?高門子弟多有看不中阿容出身的,家境略差些的又得懷疑是不是看中了國公府的門第。真打了眼看錯人,豈不是害了阿容一輩子?再說了,這成親也要二人情意相投才行。不然,豈不是要成為怨侶?”
“這也不算難。翰林院裏那麼些年輕有為的翰林呢。”顧易覺得武千城杞人憂天了,“咱們三個還不能打聽出個靠譜的來?”
“你還是年輕了。”武千城拍了拍顧易的頭,“我不光是在說人選。自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沒有阿飛父親的點頭,這親要如何結?”
“那不是還有伯母在?”顧易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伯母也是阿容的母親。”
父母之命,不是現成的有個嫡母嗎?
顧易這番理所當然,叫武千城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別添亂了。”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唐燕飛,武千城對顧易道,“都是兄弟,你也知道伯母與唐國公夫妻關係並不融洽。真要是讓伯母私下裏給阿容定下親事,她日後怎麼回國公府?”
顧易怔住,和唐燕飛一樣抓了抓腦袋,“也是,阿飛,是我思慮不周了。你別往心裏去。”
唐燕飛歎氣,“你的心我怎麼會不知道呢,要是因為無心之言就心生惱怒,你我兄弟這麼多年豈不是白當了?”
看著這大兄弟一臉的愁容,顧易忽然熱血上頭,義薄雲天起來,“要不,叫阿容嫁給我?”
武千城正走去倒茶,聞言左腳拌右腳,好懸沒摔倒。
“你這喝了多少酒,這麼說胡話?”武千城摸了摸顧易的腦門,“要不就是發熱了?”
顧易不滿,“你才說胡話呢。我想了想,方才你說得對。沒有顯赫家世,阿飛他爹怕是也不舍得把女兒外嫁。什麼家世清寒的翰林呐,明年入京會試的舉子啊,哪裏能入得人家的法眼呢?倒是我,不謙虛地說,家世,容貌,性情,那樣不是最好的?我去提親,那阿飛你爹還不得歡天喜地地應了啊?”
唐燕飛目瞪口呆。
他當然知道顧易說的是實情。大長公主的孫兒,亦是國公府出身,從出生起就在皇宮內苑來往,極是得皇帝喜歡,與幾位皇子關係亦都是不錯。這樣的身份,求求個唐國公府的庶女,不說旁人,就連唐燕飛都得說一句,唐燕容若能嫁給顧易,那真是前幾輩子燒來的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