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晏寂開口:“以後離她遠一點吧。”
這姑娘出生時候,八成是把天靈地秀都生在了臉上,腦子不大好用。因為晏五行不喜歡,就跑來參加選秀,這心到底是大成了什麼樣子,才能拿著自己的一輩子來賭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別再帶壞了唐燕凝才好。
唐燕凝哈哈大笑,“你說的真是有意思,她那個腦子,難道還能影響了我?”
“那不能。”晏寂立刻接口。眼前這個丫頭屬狐狸的,鬼靈精怪,平日裏不吭聲,其實半點虧都不會吃。倒是方才走的那個,腦子不大好用,想要影響唐燕凝,怕是不大能夠。
“不過,我還是會擔心。”晏寂歎道,“萬一哪日你跟我慪氣,也跑去……”
後邊選秀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見唐燕凝俏臉一沉,晏寂倏然閉嘴,訕笑了一下,挽住唐燕凝的手,“一時口誤。”
“口誤就能隨便說啦?”唐燕凝指甲狠狠在晏寂手心裏一掐,見他吃痛地皺眉,才昂著下巴,“再沒有下回的。”
晏寂鄭重點頭。兩個人心意相通,便是再親昵,有些玩笑有些話,也是不能隨意說的。有時候,便是不經意間的話語,才更容易在不知不覺中傷人心。
“對不住。幾日沒見,一時孟浪了。”晏寂自己也覺得很是奇怪,他自認平日裏還是很能有自製力的,但自從唐燕凝從玉清宮歸來後,他心中便莫名多了許多的患得患失。一日不見,思卿如沸。
唐燕凝抬頭看看晏寂,片刻後伸出手將他的嘴角往上扯了扯,“做什麼這副表情?”
天都要塌下來似的。
她不喜歡。
拉著晏寂去了香樓的後院,二人在一處花蔭下坐了。
唐燕凝便問晏寂,“近來沒見你去大營?”
身負京畿戍衛重任,晏寂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也不知道皇帝怎麼放心的。
“無妨。”晏寂抬頭,見頭上紫藤花開正好,一串串碩大的花穗垂掛枝頭,紫中帶藍,燦若雲霞。
“營中副將都是跟隨我多年的,便是我不在,也足夠獨當一麵。”
想到這段日子以來,晏澤背地裏做了些小動作,想往京郊大營中摻沙子埋釘子,晏寂眼中便閃出了冷意來。
京郊大營中多是跟隨他多年的將士,征戰沙場,誰的手上沒有沾過血?這些人或許粗豪,亦有無禮,但正因為一起出生入死過,也格外地忠心。
晏澤的算盤,是打錯了的。
不過,對晏寂來說,卻是希望晏澤動作越多越好。
再多的偏愛,也經不起磋磨。霍元一事上,皇帝對晏澤已經大為不滿。或許晏澤也正是感覺到了近來皇帝的疏遠冷淡,才要放手一搏。
不過,晏澤和大皇子一樣,軍中無人。
“你在想什麼?”見晏寂心不在焉,唐燕凝好奇問道。
晏寂回過神來,將唐燕凝的碎發別到耳後去,“沒什麼,就是覺得,咱們自從相識,竟沒有一同出遊過。趁著暮春,不如我們出城去踏青?”
滿打滿算,他和唐燕凝也隻有上元節時候相約遊燈會。隻是那次,結果實在是不大好。晏寂自動忽略掉了。
這樣的建議,唐燕凝自然一口答應下來,“那就明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