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蘇銘旭的心感受得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什麼?”盡管包暖暖的心裏麵已經多多少少猜測到了,可是當真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包暖暖還是沒有辦法去接受。
看到包暖暖那麼受傷的眼神,蘇銘旭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傷害到了這個女人。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她遲早有一天也是會知道的,既然這樣的話,還不如讓她早一點知道呢。
蘇銘旭抬起手指想要去和以前一樣去摸一下包暖暖的頭,可是在這個時候,包暖暖已經跑走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蒼茫的夜色裏麵的背影,至始至終都沒有邁出去去追她的勇氣。
“不管那些人怎麼對待我,我始終相信你,你是永遠都不會傷害我的。”
這是包暖暖在孤援無助的時候,自己去到她的身邊的時候,她對自己說過的話。
現在再想想的話,覺得這句話就像是壓製在自己心上的一顆大石頭,讓他即使是陪伴在他的身邊,也沒有辦法喘過氣。
“怎麼,堂堂的蘇氏集團二少爺居然也會流落街頭。”一道聽起來似是在幸災樂禍的聲音在他的頭頂上響起。
蘇銘旭抬眸,剛剛好看到錦易那雙帶著戲謔意味的眼眸,“如果你是來這裏看我的笑話的話,那麼大可不必!你現在就可以滾了。”
聽到蘇銘旭如此不善的言辭,錦易的嘴角依然噙著淡淡的淺笑,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影響他一樣。
錦易推了推鏡片,“看來你真的一點都不是當惡人的料!真正的惡人的話,是永遠都不可能會脫下那層天使的麵具的。”
聽錦易的語氣,似乎是對剛剛發生的那一幕早就已經了如指掌。
然而蘇銘旭在聽到錦易的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已經完全變了,怒不可遏的揪住錦易的衣領,“所以你就是一直以來披著所謂的天使麵具,用哥哥的名義去關心曉曉麼?宮錦川!”
在聽到後麵的那個名字的時候,錦易一向雲淡風輕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不過他一向擅長偽裝自己,下一秒就將自己真實的情緒給掩藏起來。
“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呢?現在這白城可是早就已經沒有宮家這個家族了。這大半夜的,說著死人,不覺得瘮得慌麼?”
在錦易說話的時候,蘇銘旭一直盯著他看,似乎是想要從他的眼裏邊,看到一絲別樣的情緒。
可是他盯著他那麼久,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到他露出一絲一毫的奇怪的神色,難道現在真的是自己調查錯了麼?
這不可能啊?
蘇銘旭現在已經開始陷入了自己的懷疑裏麵,一直在不停的否認與肯定徘徊之間。
“你當真不是宮家當年那個僥幸死裏逃生的宮錦川?”蘇銘旭的語氣聽起來特別的不確定。
“你覺得如果我是宮錦川的話,你蘇家以及包家,還有其他參與的人現在還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蘇銘旭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現在蘇銘旭不相信自己的話,那麼自己索性就來一個相反的方式,這樣的話,或許還可以消減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懷疑。
果然事實就如錦易所想的一般,在聽到錦易的這番話之後,蘇銘旭已經沒有剛剛那麼篤定了,甚至都已經開始產生了動搖。
“你真的不是?”蘇銘旭自己現在真的是愚蠢到家了。
如果錦易真的是那個人的話,那麼他怎麼可能就這樣幹幹脆脆的向自己承認的呢?
他不禁在想,如果現在換做是蘇銘岩在麵對這件事的話,那麼他肯定不會用這麼愚蠢的方式去處理的。
“如果你希望我是的話,那麼我就是了。不過似乎我承認的話,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好處吧。”錦易說著就從自己的衣兜裏麵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蘇銘旭。
蘇銘旭就那樣凝視著錦易,始終沒有要接過去的意思。
“你不是一直以來都在好奇,當初為什麼你的父親會死在你母親的床上呢?而你母親現在的下落呢?”錦易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將自己手上的名片給收過去。
在涉及得到母親這個名詞的時候,蘇銘旭瞬時間緊繃起來,在稍稍的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拿過錦易手裏邊的名片。
而錦易似乎是早就已經預料得到了蘇銘旭會接過去的,所以一點都沒有意外,他拍了拍蘇銘旭的肩膀,“不用覺得自責,如果換做是我的話,肯定也會做出和你同樣卑劣的事情。”
錦易說完這些話之後,就這樣轉過身離開,蘇銘旭收回目光之後,視線落到了自己手中的那張名片上麵。
手漸漸握緊,青筋都已經凸出來,“這一次我一定會把當年所有的謎團揭開的。”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可是不知道腦海去往閃現過那個女人的受傷的臉龐,心也不自覺的揪痛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轉過身,與剛剛包暖暖離開的相反的方向而去。
包暖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跑了多久,直到感覺得到自己的雙腿已經疲累不堪的時候,她這才停下來。
空蕩蕩的街景,就她一人獨自站在那昏黃的街燈下麵,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顯得特別的孤寂。
她緩緩蹲下來,就那樣將自己的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之間,小聲的啜泣著。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自己那麼信任的一個人,到頭來卻也是將自己給推入地獄裏麵。
她還曾以為那個人是因為真心的想要守護著自己,可是原來他居然會選擇和她的敵人站在一起,將她就這樣推入深淵裏麵。
原來所有的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麼?哪怕是一直以來,守候在自己身邊的人,也是沒有辦法完全去信任的麼?
“這是誰家丟失的一隻小貓兒呢?”
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來,包暖暖立即抬眸,急急忙忙的擦去自己臉上的淚痕。
無論怎麼樣,她都不想這個男人看到自己狼狽脆弱的模樣。
在看到包暖暖手足無措的模樣,蘇銘岩微微蹲下身去,用自己的手擦去了她臉上的淚痕,將她輕輕地擁入到自己的懷裏麵。
“如果想要哭的話,那麼我的肩膀倒是可以免費借用你一下。不過溫馨提示一下,我這件西服可是全球限量版的。”蘇銘岩輕輕地拍打著包暖暖的背。